“我不要,”万毓宁听到这话,却是双手抱紧了蒋远周的手臂,“她们会害我,她们想杀我。”
“别怕,在我身边没人能害你。”
许情深目光盯向万毓宁的脸,她神色恍惚,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万家的那些缺德事,万小姐参与过吗?”
“她从没插手过鑫宁制药的事,”蒋远周替她做了回答,“许情深,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我的情绪也不稳定,”许情深抬起视线,认真地看着蒋远周,“我怕我会忍不住伤害她。”
蒋远周朝万毓宁推了把,示意佣人把她带上楼,万毓宁还不想走,许情深嘴角轻挽,“她想让你给她洗。”
“毓宁,你乖乖上去,明天我还得带你去见万伯父。”
佣人拉住万毓宁的手臂,“万小姐,上去吧,您放心,到了九龙苍没人会害你。”
许情深眼看着万毓宁被带上了楼,蒋远周过去拉住她的手,她惊讶于他这样的举动。许情深轻轻挣开,“我没吓唬你,我情绪波动也很大,看到万毓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老白去安排住处了,她不会住在这。”蒋远周这样坦荡荡的说话,出乎许情深的预料。
傍晚时分,万毓宁吹干头发后坐在餐桌前,许情深下楼的时候,蒋远周正出神地盯着对面的女人看。
万毓宁一声不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从许情深的角度望去,蒋远周目光专注,她心里没来由地不舒服,转身想要回楼上。
“去喊许小姐下来吃饭。”
许情深听到蒋远周的吩咐,放弃了上去的念头,款款下楼。
她拉开餐椅坐下去,万毓宁抬头朝她看了看,许情深皱拢眉头,“看什么看?”
万毓宁吓得一个哆嗦,压回脑袋。
怎么她许情深倒像是个万恶的女配?
蒋远周知道她别扭,许情深开始用餐,万毓宁小心翼翼拿起筷子,一口口夹着菜送到嘴里。“远周,我爸现在在哪?”
“我明天安排你跟他见一面。”
万毓宁轻咬筷头,然后松开,“你能救救他吗?”
蒋远周面色绷着,许情深如鲠在喉,男人视线落向万毓宁,“不是我不救他,而是没人能救他。”
万毓宁听到这,眼眶瞬间红了,双手捂着脸再也吃不下去。许情深都快被烦死了,“万小姐喜欢哭,躲房间去哭。”
蒋远周面色铁青地朝她看看,许情深不以为意,“你还指望我多善良?”
她怎样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也没说什么,起身打了个电话。
心理医生赶到九龙苍的时候,许情深刚吃好晚饭,蒋远周起身往沙发跟前走,万毓宁也跟了过去。
许情深听到蒋远周在问,“于医生,毓宁之前都是好好的,家族也并无精神病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原因有很多种,有些人会因为惊吓过度,还有的则是药物所致,或者心理干预也有可能。”
“那你能诊断出她是哪种吗?”
于医生朝万毓宁看去,“这个,需要点时间,但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是能恢复正常的。”
万毓宁怔怔盯着自己的腿,作为当事人来说,其实她应该是最清楚的。方晟给她的牛奶,方晟给她请的心理医生都有问题,只是后来父亲瘫痪,才换她逃过了一劫,要不然的话,她现在可能彻底疯了。
万毓宁摇了摇头,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害怕极了,她双手紧揪着头发,“远周,不要砍我的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许情深的目光不由被吸引过去,蒋远周脸色一变,朝她挨近些,“没人要砍你的手,放轻松点。”
万毓宁顺势抓紧他的手臂,“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你拿着刀扎向我,我好怕。”
蒋远周手掌握住她的肩头,“不怕,只是个噩梦而已。”
于医生跟蒋远周约了改天让万毓宁去看诊的时间,然后离开九龙苍。
许情深上楼洗过澡,看着偌大的主卧出神,她不知不觉将这儿当成了一个家,可是不踏实的感觉向来存在她心间。她怕最后,她在哪都只是个拎着行李箱就能被人以各种理由赶走的人。
许情深来到影院室,随便挑了部片子,坐定在偌大的屋内,最强的感官感受冲击而来,却激荡不起她心里的任何涟漪。
脑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万毓宁很会抓着机会,当着蒋远周的跟前发发疯,他肯定就能想到上次为她出头,害得万毓宁受到惊吓。
也许,万毓宁的疯疯癫癫,最后查出来是和方晟有关,但至少蒋远周给了方晟一个机会,如果不是万毓宁惊吓过度,她不至于请什么心理医生。
也许,她这会正扑在蒋远周的怀里忆往昔?
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
蒋远周向来架不住万毓宁的哭闹,或者,两人已经抱上了?
许情深脑子炸开似的疼,使劲甩了几下,她觉得她应该冲到万毓宁房间去看看,拉着蒋远周不给他犯错误。
屏幕内播放着什么内容,她一点都没看进去,许情深双手抱住膝盖,目光盯着自己的脚背看。
蒋远周回到卧室的时候,并没看到许情深,出去找了圈,才听到影音室内传来不小的动静。男人走到门口,伸手轻推开门,看到许情深整个人缩在宽大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