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害怕紫霄宫暗藏凶险,担心这里面有诈,吴明却没有这个顾虑。
当下他便给镇元子使了个眼色,化为五彩虹光,向着紫霄宫投射而去。
无尽混沌气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经过无数年苦修,吴明也不再是吴下阿蒙,头顶上悬浮着火云宫,双手抱着散魄葫芦,比攀登不周山时轻松了何止百倍。
混沌风暴组成的天险,已经不再成为阻碍。
只用了不到十年,吴明就周身一闪,从紫霄宫三字牌匾下冲了进去。
“咦,我居然不是第一个!”进了紫霄宫,吴明抬眼一看,发现在自己之前已经来了四个人。
三清以老子为首,占据着前三个蒲团,女娲正坐在第四个上玩着红绣球。
吴明目光环视一周,发现伏羲并没有在这里,于是坐在了第五个蒲团上,问道:“你哥哥怎么没来?”
“不知道,我跟哥哥是一起进来了,可我都在这里待了近百年了,我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女娲摇摇头显得很困惑,说的吴明也是眉头微皱。
他也是穿越混沌风暴进来的,只用了九年多一点,就从混沌边界来到了紫霄宫中。
伏羲虽然没有他的速度快,但也用不了一百年吧,难道对不同的人,紫霄宫的距离并不一致。
想到这个可能,吴明又想到了镇元子,本能的察觉到这第六个蒲团,镇元子是坐不上了。
这个感觉来的很突然,同样也很强烈。
吴明目光幽然的抬起头,看了眼大殿正中央,属于鸿钧老祖的空蒲团。
如果没有后世的记忆,他会只觉得这是巧合,但是有后世的记忆,他更倾向于有一双无形大手,控制着圣位的归属,并不是谁来得早,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的。
“我敢说,第六个进来的人,是鲲鹏...”吴明语气幽幽的开口,说的女娲与三清微微抬头。
三年之后,大殿外狂风呼啸,一只遮天大鸟在门口化为人形。
三清与女娲同时抬眼看去,只见鲲鹏穿着黑色羽衣,头戴黑色法冠,念念有词的走了进来:“这鸿钧老祖是从哪蹦出来的,我问了那么多人,都没一个知道他的来历,难道是天生圣人?”
鲲鹏走进大殿中,正好看到三清与女娲,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鲲鹏,这才疑惑的坐在了第六个蒲团上。
“有趣,还真是鲲鹏!”通天教主小声念叨了一句,下意识的看了吴明一眼。
吴明眼观鼻,鼻观口,一副入定老僧的样子。
女娲却坐不住了,看了看坐上圣位的鲲鹏,开口道:“不应该呀,我跟哥哥同时进入混沌之中,我来到紫霄宫已有百年,为什么我哥哥还是没到,反而是你们后来居上了?”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吴明也保持着沉默。
接下来的百年中,隔三差五就有人进入紫霄宫,伏羲第三年进入,镇元子第九年进入。
一问才知道,并不是紫霄宫在移动,而是混沌中暗藏杀机,伏羲与镇元子都被困住了。
“三清没有被困住,女娲没有被困在,我跟鲲鹏也没有被困住,为什么伏羲与镇元子就被困住了,这真是意外吗?”吴明不是阴谋论者,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这种解释太过牵强。
但是这些话,偏偏又没办法说出来,就连当事人都觉得只是意外。
吴明心中有些杂乱,他想将镇元子拉上圣位,镇元子却因为这个耽搁了。
难道说,这天下大势真的不容更改,那么自己是不是注定要像红云一样,于三次听讲后身死道消呢。
“哎呀,可怜我西方路途遥远,千辛万苦才赶到紫霄宫中,直累的双腿发软,却连一个座位都没有了。”吴明这边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嚎啕大哭声。
抬头看去,发现准提道人正坐在地上,哭的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身边站着的接引道人也一脸尴尬。
能够在这个时候进来的,都是洪荒中有名有姓之辈,说出去哪个不是神通广大。
被准提道人这么一闹,许多人都面面相视,更有人嚷嚷道:“这师兄弟二人甚是可怜,不如就让出两个蒲团来,分与他师兄弟算了。”
不用看,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
坐在首位上的三清,一个个低着头动也不动,一副我没有听到的样子。
女娲倒是听到了,不过她别说是让座了,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准提,就跟后世看猴戏的一样。
哭了大半天,也没有人让座,准提道人微微睁开眼睛,又换了个方式。
“红云道友,你忘记了不周山上,我师兄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那次没有我师兄,你就死在山上了,哪还有来紫霄宫听讲的道理!现在,我师兄远道而来,走的双腿都发软了,难道你就不顾昔日的恩情,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准提道人拉着吴明的手,哭喊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
吴明牙关紧咬,救恩之恩不可不报,但这成圣机会却也只有一次。
说到底,他并不是那种宁可自己死,也要报答恩情的人,他没有那样的高风亮节。
这一次,要是将圣位让出去,就相当于走了红云的老路,身死道消只在今朝。
所以,哪怕周围人一片唏嘘,说什么的都有,吴明就是动也不动,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人无信而不立,这位置我们不要也罢,难道一个位置比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