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绯心里滞了滞,回他一笑,对蕊儿道:“蕊儿,见你平安归来,七哥便放心了。”
“果然七哥对蕊儿最好了。”蕊儿笑笑,阿谀奉承,不过,她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
独孤绯苦笑,他明白,蕊儿的感情,早已给了别人,他们之间,除了兄妹,也只能是兄妹。他所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公主万安。”独孤莹莹走至她面前,盈盈下拜。
“免了。”蕊儿摆摆手,不再理会她,径自在槠亦言身边坐下。“言姐姐,是不是看上七哥了?”蕊儿附到槠亦言耳边,坏笑道。
槠亦言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红了,她慌忙低下头,小声道:“蕊儿,别瞎说。”
“言姐姐,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哦,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求,你不说,他如何知道你对他有意?机会可不等人,错过了,就晚了哦。”蕊儿继续轻道。
槠亦言愣了愣,看似有些赞同蕊儿的说法,却仍道:“可是……若他若他对我无意,那岂不是连知己都做不得了?”说着,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忧伤。
“别怕。”蕊儿道。
“你二人如此细声的交谈,莫不是有什么我听不得的秘密?”独孤绯取了三个茶杯,优雅的倒了茶,递到二人面前,笑道。
蕊儿与槠亦言相视一笑,蕊儿俏皮道:“那是自然的,我与言姐姐自小便是最好的姐妹,姐妹间的秘密别人是听不得的,特别是男子哦。”蕊儿不知道,独孤绯对她的感情本未泯灭,加之她又绝美,如此可爱,便更引得独孤绯侧目了。
独孤绯温柔的笑着,望着蕊儿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因槠亦言低着头,所以便没有注意到她这般眼神,若不然,她又要黯然神伤了。
独孤绯身后,独孤莹莹望着他黑色的背影,听着三人如此畅快的谈话,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便不自觉的泛起了泪花,她咬紧贝齿,一双秀手的指甲声声陷入肉中,却毫不知觉。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总是被他忽视?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他亲亲的表妹,他的爱却全都给了他们奉以为神的公主殿下?为什么,明明才认识一个月的女人,却被他当成了知己?为何……
她恨,恨忽视她的所有人,可唯独不愿意恨他,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这世上,所有的男人果真都是一样的,铁一般的心肠,总是忽视身边对他好的人,让所有为他倾心女人备受煎熬。
“七舅舅,不能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着师傅哦,斑诺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而且师傅的夫君会吃醋的。”片刻,斑诺嘟着小嘴,对独孤绯不满道。
呃……这就尴尬了。
蕊儿无奈的扶额,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槠亦言掩嘴轻笑,“蕊儿,你这徒儿当真可爱。”
“那当然,斑诺可是师傅的徒儿,师傅那么美,斑诺肯定也很可,斑诺这娃儿就扬着个小脑袋,得意的对得意的对槠亦言笑道。
在座的都笑了,就连温文尔雅的独孤绯也禁不住爽朗的大笑。
只有蕊儿嘴角抽了抽,讪讪的笑了,她的好徒儿。
独孤莹莹全身紧绷着,咬着牙憋住眼泪良久,她走到蕊儿身旁,盈盈下拜,道:“公主,莹莹身体有些不适,先行一步告辞了。”
蕊儿扭头看了看她,见她脸色不太好,于是忍不住思量了一番,道:“嗯,回去好好休息,莫要为无关紧要的事伤了身子。”
“谢公主。”说罢,她急急地走了。
独孤绯淡淡的看着独孤莹莹落寞的背影,突然大笑,轻轻抚着斑诺的头,道:“好小子。”果真聪明,才三四岁的样子就看穿了他对蕊儿的感情。
蕊儿被笑得老尴尬,她的好徒儿真是聪明,既点出了独孤绯对她的感情,又间接的告诉独孤绯,她是有丈夫的人,名花早已有主,不得肖想。“诺儿,猥琐这个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乱说。”蕊儿轻轻敲了敲斑诺的脑袋,问。
斑诺摇摇头,“不知道,是冥界的判官叔叔告诉斑诺的,他说,人类最猥琐了,老是在床上做羞羞的事情。”他说得天真,蕊儿白皙的脸却越发的黑了。
判官啊判官,有这么教小孩的吗?羞羞的事情很正常的好吧,莫非你们老冥王与王妃单单是成了亲便把你们鬼王生出来了吗?蕊儿在心里埋怨道。这个判官,可把她纯洁的徒儿教坏了。
未经世事的槠亦言一听,脸红到了耳根处。
独孤绯倒是不介意,依旧笑得温柔。
……“诺儿,你是如何知道师傅有夫君的?”为了避开这尴尬的话题,蕊儿附在斑诺的耳边,轻声问道。她记得风阎休轮回之前,斑诺是未曾见过他的,他从哪里得知?莫不是祢非和判官告诉他的?还是他还留着白月的记忆?
事实证明,蕊儿的猜想完全是多余的。
斑诺道:“今日判官叔叔说没时间给斑诺讲故事,斑诺就偷偷的跟他出去,在忘川河畔,斑诺看到师傅和师傅的夫君亲亲,嘻嘻……“说着,这小儿笑得好腹黑,让蕊儿后悔了收他为徒的决定,真是悲哀。
斑诺的话一落,独孤绯的眼神黯淡了。
蕊儿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醒儿从樱花小道上而来。“公主,奴婢吩咐膳房做了膳食,估摸着晚膳时间也快到了,要不要去用膳?”醒儿福了福身,道。
醒儿一语点醒了蕊儿,她望望天,见太阳已经西落了,袖下的手紧了紧,笑道:“不了。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