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城主他只是......”,
见夏纱哭的那么伤心,陆鸿想要出言安慰她,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无法言说。
现在的他颇能理解夏纱的心情,这么多年来,她连自己的真容都不能露,只为了一个苏夫人的名分;现在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却在婚期将近时被人毁了个一干二净。
她已经那么委曲求全了,到头来却还是一个笑话。
心里不免觉得少正冶有些薄情,更恨财神阁手段之毒辣。
“夫人......”,
刘文曲和寒梅老人一前一后捂着小腹而来,两人脖子上和腹部的衣襟上尽是血污,刘文曲喘息着道:“夫人,苏烟儿的墓......”,
他没有说完。
他已经看到夏纱满是泪痕的脸,看到她难得露出真容,脸上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知道那怪人一定已经得逞了,看夏纱的脸色恐怕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联想起突然“复活”的苏烟儿,稍一勾连就猜到财神阁必是拿苏夫人的身份大做文章,当即气的浑身发抖,紧握双拳咬着牙道:“是小人做事不周,夫人放心,无论财神阁出什么杀招小人也必定护夫人周全”,
说话间远方已有喊杀声传来,隐有火光自黑暗中窜出,那火焰先是零星的几点,但很快就接二连三的燃烧起来。
内城的机关已经发动,安置在苏宅内的客人那里也传来杂乱的声音,所有人都知道戏城和财神阁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一旦戏城败北,炼器宗的那一幕也许就要重现了。
夏纱却安静下来,道:“不必再护着我,去找少君,定要护他周全”,
“那夫人......”,
他尚未说完夏纱忽然足尖一点掠出了暖香阁。
“夫人...夫人......”,
刘文曲心中一惊,本能地向前踉跄几步。
陆鸿等人亦是一怔,直眼睁睁看着夏纱飞出暖香阁,像飞蛾扑火班消失在苏宅之外才回过神来。
陆鸿手指一颤,道:“夫人是想...找段飞扬夺回面具”,
冰泓等人也反应过来,俱都皱着眉道:“一定是这样”,
“但段飞扬的修为高深莫测,除了城主和三老外根本没人能制服他,眼下城主很有可能已出了内城,这里一定要有三老坐镇,夫人她一个人......”,
晏小曼闻言脸色一变,道:“夫君,你...想办法,帮帮夏纱姐姐”,
她与夏纱自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怎么也不忍看她为了一张面具而飞蛾扑火。
陆鸿道:“那你呢?”,
财神阁的攻势已经展开了,若是以前的戏城或许能够抵挡一阵,但现在少正冶受复生的苏烟儿影响,心智受损;夏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那张面具,戏城的两个主心骨都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刘文曲和岁寒三友也受了伤,仅凭内城的机关陷阱就能挡得住财神阁的发难吗?
陆鸿可是亲眼见识过财神阁的攻势的,当日仅仅酒色财气四使就能夷灭炼器宗,将吴玉逼得走投无路;这次为了对付戏城,财神阁玉部精英尽出,庄姜亲自坐镇,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飞云堂段飞扬,老实说陆鸿一点也不觉得戏城能挺过这一关。
甚至这次自己也极有可能会受到殃及。
碍于晏小曼和夏纱这层关系他无法见死不救,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妥善的主意。
晏小曼握住他的手道:“我们一起去,反正我留在这里你也不放心,财神阁攻势一起城里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好,我们共同进退”,
陆鸿反手扣住她的手指......
虽然战火还没有蔓延到苏宅内,但机关发动的声音和间或的惨叫声已是此起彼伏,远处的火光照亮黑夜,被安置在苏宅中的客人无一是无名之辈,这时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打开门户聚集到院中。
“财神阁果然动手了”,
一名来自中州的客人道。
戏城和财神阁早晚必有一战,明眼人都看得出;中州各世家与财神阁也渐渐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次他们来戏城本就有与少正冶联手共抗财神阁的意思,眼下联合之事未成财神阁就展开了攻势,荒丘戏城岌岌可危,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高该是进还是退。
“想不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他们应该只针对戏城,万不可能连我们也一起斩草除根,财神阁纵然再强也不敢冒此大不韪”,
一人接口说道,明哲保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错,不错,我们作壁上观就是”,
“什么作壁上观?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戏城的人和财神阁的人都杀红了眼,你还指望他们约束手里的刀,不伤及到一个无辜吗?”,
“此话有理,我们快走吧”,
“走吧,再晚一些恐怕真的要受无妄之灾”,
......
顷刻间众客人就走了一半,满堂客人似乎都认定今次戏城在劫难逃。
倒是酆都红鬼,万劫海蛟王等人出了略看了一眼便进了屋,静观其变。
“蛟王不打算离开此地吗?”,
一道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映在薄薄的纱窗上。
蛟王道:“万劫海此番是为少君贺喜而来,现在礼未成,喜未贺,本王何故便要回去?”,
红鬼道:“蛟王莫非以为少君还有机会活过今晚?”,
蛟王道:“戏城或存或灭,少君或生或死,万劫海都必信守承诺,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