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下有些讶异道:“这‘不死魂蒸散’乃宫中之物,多年之前便已全部销毁,怎会还有此物流传于世?”
吴震霆朝皇帝道:“陛下,李大侠所言属实,你可以看一下萧大侠的样子!”言毕朝坐在另一旁的萧文宗指了一指。
今日来的武林高手共十来位,皇帝先前只是略微一一看来他们一眼,萧文宗适才一直不动声色,自是没引起皇帝注意,此时见皇帝目光扫了过来,便微微躬身施礼。
皇帝果然见到萧文宗满脸干枯,脸上大汗,连身上衣袍都有些湿透的样子,在此寒凉秋季丝毫未动之下能有如此之态,自是不像有假了,皱眉道:“爱卿如何中了这‘不死魂蒸散’的毒的,可述之一二。”
萧文宗点头,当下不疾不徐地把古惊鸿如何叛入“黑血神盟”以及五年前自己如何在饮食之中被其暗中下毒之事略捡简要,一一说明了。
皇帝听完脸色不由有些阴寒,心中七分不惑又有三分担心,他早便担心“黑血神盟”的幕后是朝中之人暗中推手,现在一听萧文宗所述更信三分,能把宫中的**偷出去的人绝不可能是没有官家背景的人!可是这“不死魂蒸散”真的早在先皇太宗皇帝之时便尽数销毁了啊,这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皇帝面上不动声色,朝萧文宗笑道:“爱卿,此药的解药宫中确实没有,世上从来就没有“不死魂蒸散”的解药,不过现在朕的尚药局现在可以对你开放,你解病毒需要的一应药物可以随时去支取!”
“谢皇上!”萧文宗离席顿首而拜,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反而叫他松了口气,他早就看轻了生死,李天立看到他满脸干枯的样子却是心急如焚,不由轻叹一声。
皇帝又转过头看着吴震霆,吩咐道:“吴捕头,你是熟悉宫中情况的,朕要你带萧文宗大侠去一趟尚药局,你可以找最好的御医替萧大侠解毒,就说是朕的意思,此外,你去尚药局查察一番那里的关于‘不死魂蒸散’的药典记录!”
说道这里皇帝脸色陡然阴翳,怒道:“这‘不死魂蒸散’明明就早已销毁,不存于世,朕要看看谁在搞鬼,怎么还有此物落入‘黑血神盟’的手里?你要好好地查一查,如有可疑之人,你要立即将他捉拿!”
“是!”吴震霆恭声答道。
“哼,看起来是有人暗中捣鬼,不过要是让朕查出来了,任他是谁朕也会要了他的命!”皇帝一挥袍袖,目光大冷。
他最后一句话叫众人怵然心惊,果然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刚才还看似和颜悦色的,咋一变脸,直教众人觉得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端王即时道:“陛下言之有理,臣弟也认为要破获‘黑血神盟’一案应当先从这‘不死魂蒸散’上找线索!”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皇帝回答道,宫女又斟满了酒,他举着酒杯朝众人道:“诸位爱卿,再饮此杯!”
众人纷纷小心地举起了酒杯,回敬皇帝!
几杯薄酒下肚,皇帝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身体不太好,他微微咳嗽两声,身后的宫女连忙小心地捶了捶他的背。
端王一直在敬众高手酒,他的酒量一看就特别好,与他的皇兄有着天壤之别,,他容颜俊美而气度非凡,看起来还热情好客,李天立、杨无心等人纷纷感觉与他交谈没有丝毫压抑之感。
忽然皇帝整个人身子往后一仰,要不是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身子,他险些儿连人带椅摔翻了去。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端王注意到皇帝身体有些反常,慌忙放下酒杯,走到他身前关切问道,所有人都惊的放下酒杯。
“不碍……事!也许是最近国师太过操劳,有些疲乏。”皇帝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摆了摆手示了示意,他只感脑中有些晕眩,前些日子,他就开始犯风眩病,眼中视线时而极为模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回到寝宫,去闻一闻安息香,一想起安息香他就心痒难耐,特别是自飞虎兽口中吐出的安息香。
前一阵子高丽国主渊盖苏文的四子渊建宏秘使仿唐,愿秘密归唐,并愿为内应,以为向导,暗中为正在攻打高丽的唐军提供高丽各种军情。
皇帝自然大喜,要知道,自大唐建国以来,唐军四面征战无不所向无敌,唯有这东北的高丽因路途遥远又地处苦寒之地,它始终像一颗钉子般扎在那里,难以降伏。
高丽凭借险要的地形据险而守,唐军虽然勇猛善战,却也无可奈何,可要是有人提供军情里应外合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皇帝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首先派人暗中查探这渊建宏是否使诈,于是秘密派出细作潜入高丽国内打探。
细作打探消息归来,将所见之情述说皇帝,原来这渊建宏是渊盖苏文的后妃所生,只是一个庶子,地位比不过渊盖苏文的其余三个嫡子,多年来屡受三个嫡子欺压,于是心中多有所怨!
而更叫渊建宏所恨的是其生母受到渊盖苏文正宫多番迫害,最终被逼饮毒而亡!
这事在高丽宫廷人所皆知,便是民间百姓也略有所知。
皇帝最终拍板,亲笔回复,愿意接受渊盖宏秘密归唐,并且将此事秘告与高丽大军相持的前军主帅程务挺,要他秘密派人与渊盖宏密切联系,以便掌握高丽军情。
渊建宏很快回复书信,愿听从大唐一切安排,并派人送来了一对精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