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芳先是有些慌乱的整了整衣衫,随即精致绝伦的俏脸闪过一丝冰寒,红唇轻启,轻声斥道:“大胆,竟敢在本小姐背后偷听!”言罢,妙目一转,俏脸迅即攀上一层嫣红,有着羞涩之状来。
她自赏所吟诗句被周承飞听了去,而周承飞吟出那句诗句原本是一片安慰之意,却不知此诗原本是作者描述**相遇时男子对女子爱慕之情的表达,这样的诗句对性子孤傲的萧廷芳听来实是有些不自在。
此时的周承飞却是更不自在起来,原本性子**不羁随时谈笑自若的他却因为那日萧文宗对他说的话而感到与萧廷芳之间有了某种牵绊不清的关系,憨然一笑,看着萧廷芳吞吞吐吐道:“我……我是……被你的箫声所吸引嘛,你吹的真是太好太动听了!”似是对萧廷芳的窘状全无留心的鼓起掌来,目光越来越闪烁,到最后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在想:不知萧师叔那日对我说的那些话你知道没有?
萧廷芳转过身来,将那玲珑精致的洞箫掩在雪袖中,随即冷哼一声,道:“少在我面前装蒜!”她拢了拢额间被风吹的凌乱的几倃秀发,又道:“说……你的伤好了多久了?亏你是李师叔的弟子,你这样偷听人家说话,难道不觉得……毫无礼数么?”她的话虽然仍带斥责,不过语气已经柔和下来,不见不悦之意,而她的目光中却是有着一丝欢喜一闪而逝。
周承飞对她简单的问候置之不理,却故作心疼状,长吁短叹道:“还不是怪你自己!”
“怪我?”萧廷芳黛眉微蹙。
周承飞朝她走进两步,一边侃侃而言:“大半夜的我本睡的好香,忽然听到一阵清婉悦耳柔肠百转的箫声,只可惜箫声虽好,可是我却听得出来吹箫之人的心情好像并不太好,我就在想,是哪位伤心断肠的人在借着洞箫一述衷肠?我越听越心疼,这才忍不住忍着腰酸腿疼也要从床上爬起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居然是我的萧师姐!”说到这里想起那日论剑大会之时萧廷芳非要争做自己师姐称呼的情景,心中不由莞尔。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周师弟!”萧廷芳冷哼道,周承飞本来快人快语出言无忌,只不过他的这番话在萧廷芳听来却怎么也带暗讽之意,其中更说透了自己心事,心中不由烦乱,转过头去,面朝幽静深邃的悬崖,语气冷漠道,“我很讨厌能说会到油腔滑调之徒!”
周承飞淡淡道:“我没说要故意讨你喜欢,你甚至可以讨厌我!”
“你……”萧廷芳斜眼怒视,却一时无法反驳。
周承飞不依不饶,喃喃道:“你叫我师弟叫的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明明年纪比我小,当起我的师姐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萧廷芳冷冷反讽道:“你也不见得是什么客气的人,才跟你没说几句话你就会找几种借口,我知道,一个爱找借口来辩论的人心中总是没有容让之心!”
“哎哟”敢情这萧大小姐也生有一张利嘴,周承飞收起小觑之心,故作感叹道:“是啊,我就是爱找借口,我只是找借口想感谢一个人,我记得,那一日我昏迷之时,有个姑娘对我伸出了温柔的手,对那时的我来说,可是莫大的力量,如果当时我没握住她的手,我真担心我这一回挺不过来了……”周承飞一边说一边回忆起那一日自己双目不能识物乱呼阿兰娅的时候,有只年轻柔滑的手伸在了自己的手中,他能猜出那可能是萧廷芳,因此故有此言。
“我……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萧廷芳脸色大变,急忙再次转头面临深崖,语气冷漠的道。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要对你说声……多谢。”周承飞一面说一面也朝崖端走去,一直走到与萧廷芳身侧与她并肩而立,鼻尖猛然嗅到从萧廷芳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幽香,心中不由一荡,忍不住大着胆子朝她注视而去,清辉之下,只见她一身白纱衣裙如同流水在风中随风娓娓流荡,高挑的身影如同一株隐世幽兰,恒定的山崖仿佛都变得灵动起来……
周承飞朝她的脸望去,她的发丝柔软如瀑,随意的用一根红色锦带挽住,不饰任何花钗,却别有一般风情;可惜此时她的俏脸完全被她散乱的鬓发给掩盖住了,如此更增一丝朦胧之美,清秀不可方物,他只能从她秀发的缝隙间看见她晶莹闪亮的眸子,而此时她的眸子连连颤抖,显然有着紧张羞涩之状。
“别自作多情了……我……我绝对不会对你做过什么你需要对我道谢的事,就算有,我也是还你……一个人情。”萧廷芳有些支支吾吾道,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柔若丝缕,“你那日在论剑大会上……救了……救了我们飞龙剑派,你深受重伤,我飞龙剑派所有人自然该照顾……照顾好你。”
萧廷芳此言说的懵懵懂懂,周承飞听来却是她变向承认了自己所询之言,他知道这萧大小姐面皮极薄,也不再追问,只苦笑道:“还我人情,你这么说就好了,证明咱们扯平了,还以为天香楼的事你会记恨我,会找我报仇,害的我这几日整天想起这事都担心的睡不着觉!”周承飞感到腿上隐然疼痛,一面说时,一面揽衣而坐。
他与萧廷芳两人一站一坐相距不过半丈,霜月悬在两人头顶,清冽而湿润的水气扑面而来,云光月影下,看不清远山的轮廓与山崖的深浅,山间林叶影影绰绰,山崖前的云霞在两人身前徜徉,这等天时地利人和配合出的画面,仿佛是那些名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