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与诧异在周承飞眉目中一闪而逝,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任何事都有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立即侃侃而言,“杀手在寺庙中的门闩上留下撕下的衣袍,证明他走的匆忙,而他的衣袍之所以被门闩刺破,是因为他是匆忙撞门而出的,他既然是撞门而出就证明他们几人在寺庙中的门是先关上的。哼,能把门先关上,证明这个杀手和王一闯大侠等人是认识的,不然又怎么会共处一室呢?杀手之所以走的匆忙,就是因为他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如果他杀的心安理得,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衣袍被刺破而留下证据呢?”
看到萧廷芳的目光中越来越多的信服之意,周承飞就愈发激动,还待要继续推理之际,萧廷芳却打断了他的话头。
“周承飞!”她的声音从未如此惊惶,第一次正经的喊起周承飞的名字,“无论这件袍子是不是高师叔的,我都不放心,我没时间查清楚这些了,我怕稍一耽误,一切都晚了,我……我要立即兼程赶往隆中寻我爹爹。”
见到这个美人傲气尽泄,周承飞冷冽的目光也渐渐柔和下来,温言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带领几名剑术高明的师兄弟一起南下!”萧廷芳说这话时,又有些犹豫,她是个负责的人,她知道这等吉凶难测之事带上师兄弟们很不安全……
“‘黑血神盟’想必耳目众多,你带上他们一起,说不定会容易暴露目标,会更加危险,搞不好还会搭上他们的性命!”
“那我就一个人去!”烛火飘摇,不安的气息笼罩小屋,萧廷芳神色一凛,一如萧文宗般的威严,在这一刻,周承飞发现她身上蕴藏的坚定与果敢丝毫不亚于热血男儿,这可能才是最真实的萧廷芳。
“你一个人更不安全!”周承飞连连摇头。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得立即动身……”萧廷芳眼帘轻抬望着他,却不敢看着他的脸,她的眼光只看着他的胸前,她脸上挣扎的表情……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周承飞仿佛从她的美眸中看到了一丝期盼,忽然应道:“我陪你一起去隆中如何?路上也有个照应!”
萧廷芳轻轻抬头,美眸似乎微微泛起一丝喜悦的涟漪,嘴上却似不屑的轻声道:“你自己伤成这样?你还能照应谁呢?”
“嘿嘿,本公子腿上的箭伤已经好了一半,再说本公子的剑法举世第三,要保护我一个美丽的萧师姐那也不成问题!”
“你怎么老这么油嘴滑舌?”萧廷芳嘴角抿出一丝无奈,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大咧咧的清癯少年,心中却是一暖,他说的很轻松,她却知道他这轻松的背后意味着要带伤出动,要付出巨大的艰辛,这正是他打败自己的地方,她讨厌他的不羁,却输给了他的无私。她担心他的伤势,却舍不得拒绝他的意见,忽然勇敢地盯着他清冽的眸子,恬淡地问道:“你说你剑法举世第三,那第一和第二却又是谁呢?”
周承飞毫不回避她的目光,爽朗一笑:“第一是我师傅李天立,第二是你爹爹也是我的师叔萧文宗,我排第三,至于你嘛……”说到这里周承飞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却不再言。
“好狂的口气,你说的第一第二我都认为属实,本小姐现在承认剑术不及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天下第三这个位置我将来肯定会与你争!”萧廷芳笃定的看着周承飞道。
“好,萧师姐果然有志气!”周承飞爽然一笑。
“你害怕了?”萧廷芳说这话时已飘然走到门前,忽然回头朝着周承飞望来,拿目光充满了挑战之意。
“我等着你,萧师姐!”周承认目光迎了上去,这一刻两人均是心中放宽了来,萧廷芳目光中没了丝毫腼腆,反而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快把衣鞋穿戴好吧!我先去准备,我们得马上出发!”萧廷芳又嘱咐了一句,随即打开房门,莲步轻迈,走了出去。秋月如圭,周承飞望着一身紫衣她在月光下窈窕的背影渐渐远去,竟颇有依恋之意。
望月崖前夜光戚,小屋孤灯熄,少年英气如昔。披旧衣,伤痛常在早安习,愤意龙渊剑中寄,逍遥回首木门叽,淡笑大步前弋。
萧廷芳的坐骑身黑如墨,油光发亮,也是生的骨宽体大,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周承飞的坐骑唤作小白龙,在论剑大会前夕他上嵩山之前将之藏于山脚下草丛之中,不料论剑大会一战而创昏迷数日,醒转之际急托小天去山脚下寻找白龙,好在白龙生性聪颖,数日间不见主人竟不离原地,待小天寻到之际天性火烈的白龙死活不从其唤,直到小天拿出周承飞的一双鞋子,白龙才心有所悟被小天带回,足见其灵性。
白龙筋骨强壮,马如其名通身毛发雪白,那是天鹅般白羽的白色观之赏心悦目,落蹄点点,鬓毛飞扬,飘逸绝伦。周承飞腿上因为箭伤而脉络受到创伤,每一次颠簸都叫他有些难受,好在白龙极通事理,似是明白周承飞腿上不便,奔行起来较之平时平稳不少,遇到道路凹凸之处,竟竭力避免腾跃,即使不得已而跃起,落地之时四蹄竭力弯曲缓冲出一股柔劲减少弹性以避免主人的晃动,白龙的体贴原本可以教周承飞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放宽不少。
可是现在的周承飞却根本心情放宽不起来,成长于草原的他对马力奔行的速度几乎可以精确地推断出他们从嵩山脚下到此处山谷大约已经奔行了大概六十里,可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