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真是黑色的头发!希望真的是渡鸦血脉!”乐师看着眼前?13??萨扎,发狂般地大笑着。
‘黑头发有什么了不起的?’梵妮有些不明白了,虽然沃亚比茨南部这样的发色十分罕见,但是这也仅仅是因为人种分布问题。还不至于见到黑发的人就激动成这样吧?
看着眼前病态而又诡异的乐师,萨扎则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之前他所遇上的任何敌人,都不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之前还是一副孱弱模样的乐师,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难以战胜的怪物。
“没想到一双狗眼能给你这么大的力量。”他强顶着心头的压力说道,一手却是已经在背后暗暗推着身后的梵妮向门口退。
“这双眼?”男人用自己细瘦的指头指着自己脸上的新眼睛道,“别傻了,我无与伦比的能力岂会是一双眼睛带来的?”他将手一摊身体内的血液竟是渗了出来,在手中凝聚成一团血球。
男人接着说道:“我的力量一直不曾离开,只是毕竟在失去了双眼之后,许多事都难以进行了。我正在头疼呢,好心的你们就出现了。”
‘原来他的目的一直就只是想要获得一双新眼而已。’萨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至于为什么非得是这双狗眼,恐怕就和这头狗身上惊人的自愈能力脱不开关系了。
不过他还是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你的眼睛是最近才瞎的?”他问。
“你不是也知道吗?就在前不久还有一个人也找到了这里,那家伙可比你们难缠多了,弄瞎了我珍贵的眼睛。”乐师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也正是如此,这么久了我也一直没能好好的款待一下他。不过今天有机会了,你也一起来吧。”
萨扎当然知道乐师口中的“那家伙”是谁,当然就是那个送给他薄荷糖,还劝告他不要接近默村的那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乐师男人所说款待指的是什么,但他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喜欢的,于是后退的脚步越发的匆忙了。
“这么说来,这里会变成这样,都是出自你的手笔了?杀光了所有的人,引来了咒诅,制造出那些恶心的东西。”虽然之前萨扎就已经想到过这种可能性,但是那时乐师的表现与行为都让他最终否定了这个想法。当然,到了现在,再怎么不可置信,他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了。
听到萨扎的话,乐师突然绷起脸了,他当然知道所谓恶心的东西包括楼上那具在跳舞的尸体。“你这样说,凯特琳会生气的!”说着,他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已经枯萎干瘪的人头,亲昵地贴在自己的脸上,似乎在抚慰它一般。原来他背后鼓起的不是佝偻的腰!
从人头上的长发不难看出那便是凯特琳的人头,萨扎压抑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嗤了一下鼻笑道:“果然,她也是你杀的。”
乐师突然停顿了一下,将目光缓缓地从手中的人头转移到了年轻的法师身上。他缓步走了过去:“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你不明白,我只是在将她的美丽从埃蒙的囚牢中施放出来而已!”
“然后装进你的背后吗?”梵妮虽然也从萨扎的反应中看到了一些反常,但是这时却忍不住插嘴道。
男人停了一下,然后开始放声大笑道:“她的美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她说过想和我在一起的!现在,我们做到了。不是吗?”
“看来你的回报物有所值。”为了拖延住对方,萨扎继续用言语拉扯着乐师的注意力。
“你以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和一颗死人脑袋在一起吗?”果然,就像乐师之前拿出谎言来欺骗一无所知的两人一样,直到现在,他还是十分在意别人的看法,他高声解释着:“背叛?就算是,我也是为了实现所有血民共同的愿望而已。否则我又怎么会忍心这么对待凯特琳?说起背叛,最先背叛的人应该是埃蒙才对!”
萨扎这时候当然不介意拖延一会儿时间,又何况他也确实想弄清一切的来龙去脉:“他们的愿望就是被你杀死,然后回来诅咒这个宅子?”
冷笑了两声,乐师像是没有听黑发法师言语间的嘲讽一般:“我们的愿望就是找回血的力量,让血徒重见天日,夺回一切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可是,埃蒙!那个无能的家伙!他作为背负着大家希望的领袖,居然害怕血液!多么荒唐!如果他无法做到,那总得有人替他完成!”
“多好的借口。你完成了?看样子可不太像。”没有看明白萨扎背后那个“逃跑”的手势,梵妮继续开口道。
“就快要了。”乐师狞笑一下,加快步伐走向了两人。
意识到再也无法拖延,萨扎一手掏出匕首,一手向后打开了门,冲着梵妮道:“跑!快跑!赢不了他的!”
看着法师脸上少有的露出那种慌张的神色,梵妮这才意识到了危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耳边只听见:“跑!去一楼!没准,你还能离开!”然后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硬生生地推出了房间,接着,房门被重重地锁上了。
“萨……萨扎……”她喃喃了一声,“开门!混蛋!快开门啊!”但是不论再怎么使劲砸门,它也不会再打开了。附耳上去,却还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房内,萨扎用匕首在自己手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这次面前的敌人让他已经不敢用那种循序渐进的战斗方式。一开始他便掀开了自己的底牌,准备通过嗜血魔纹做出一个完完全全由血液构成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