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婚的事情依然没有眉目,但楼石没事,阮媛还是松了口气。这样一来,阮峰和大孙氏不会太生她的气了吧?阮媛如是想。然则,她的这口气还未完全松开,第二天一早,赵宁几个就又全跑到真园来。

阮媛见她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看她,比当时楼石被请进营卫还严肃,不禁笑道:“你们这又唱得哪一出?”

陈玉道:“刚泰康王世子来说,看见你父母去镇北侯府了。你父亲背着荆条,坦胸露背,你母亲则是披着头发,与你父亲一块儿往镇北侯府去了。”

阮媛一听,手里拿的东西便就掉到了地上,道:“我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我父母怎么了?”

陈玉瞅了眼赵宁,又道:“你父母听说去镇北侯府负荆请罪去了。”

阮媛反应过来,喊道:“绿柳备车,快。”说完急匆匆地便就往外跑,上到马车上,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来,直奔到镇北侯府。

阮峰与大孙氏从京城的南面,步行到北面,距离不算近,所以等到阮媛听到信,坐着马车从公主府到镇北侯府时,刚好阮峰和大孙氏也才到。

楼石既然官复原职,手下还是旧部,才到衙门没一会儿,便也就听说了。忙忙地也往家赶。简夫人和镇北侯也听了门上的报告,急忙地亲自迎了出来。几队人,便在镇北侯府的大门口处碰到一起。

阮媛又气又急,从车上跑下来,拉住阮峰和大孙氏道:“爹、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跟我回家,爹、娘,你们就听女儿一回,咱们回家吧。”

可是阮峰和大孙氏如何会听阮媛的?大孙氏流着泪道:“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着话,便跪到楼书和简夫人跟前道:“侯爷、夫人,是我们老两口没把女儿教好,让你们蒙羞了。我们对不起你们……”

简夫人拉着大孙氏、镇北侯亲自扶住阮峰,齐声让他们起来。

阮峰对镇北侯道:“亲家,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没将女儿教好,便嫁到你们家来,给你们家带来耻辱,成了京城的笑柄。”

镇北侯往起拉阮峰道:“既然喊我一声亲家,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起来说话,咳……咳……”楼书身子见好,但天气见凉,比一般人还是不禁折腾。还在将养阶段。

阮媛拉大孙氏,大孙氏不听她的,去拉阮峰,阮峰斥道:“我们管不了你,你又何苦来管我们?你若还认我们是你的父母,就跪下给侯爷、夫人磕头认错,求他们原谅你。”

楼家所处街道虽然比一般民居坊要清静,少有闲杂人等,但进出来往的人还是有,虽然楼石来时,派了人清赶,但仍有些人远远地围拢看热闹。

阮媛又哪里能明白做父母的心情?她以为她只要不低头,阮峰与大孙氏也顶多是暂时不认她,还天真的想着,等一切都过去了,阮峰和大孙氏自然会原谅她。

她却没想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父母的,如何肯瞪眼瞅着女儿往坑里跳?在他们看来,阮媛和楼石合离,就等同于自毁前程。一个女人若离了婚,连活都没法活。他们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结果可想而知。在门口闹不好看,在被楼家人半拉站拽地进到镇北侯府院里。阮媛和大孙氏、阮峰对着苦苦哀求对方让步,竟谁也不肯退。

阮媛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大孙氏却也是一样的哭道:“你怎么就不肯听我们一句半句呢?”

一家三口对着大哭。最后还是楼书将阮峰拉走,简夫人让人和着她自己,将大孙氏拉到了她的房间里。而阮媛自然便被楼石弄到了回心斋。

这个上辈子她为了进来,费尽心机的地方。

小雨竟又回到了这里,见阮媛是被楼石半拖半抱着进来,面上竟非常的平常,一点先前的跋扈也没有。规矩地冲阮媛行礼道:“少夫人万福。”

彩环几个也随后给阮嫒行礼,齐声道:“少夫人万福。”

然后打帘子的打帘子,端茶果的端茶果。

可是,阮媛直接趴到室内桌上,却哭得更厉害了。

前头闹成那样,惊动整个镇北侯府,丫头们也都听说了。所以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了房门。楼石站在地中,看着阮媛哭,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提袍角,坐到床沿边上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阮媛抬起头来,眼睛哭的肿得如两个桃核似的,两颊通红。吸了吸鼻子,阮媛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付出多少,我也要跟你合离的。”

楼石攥了攥拳,道:“为什么?你只要和我说实话,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地要跟我合离。我不认为我之前的一些过失,就能让你死心到这种地步。”

阮媛瞅着楼石,怔怔地,不错眼地瞅着他。她曾经那般地爱他,虽然说情不知所起,一网而深,但到底楼石是出众的。即使是现在,阮媛依然认为他是出众的,然后,好像对她似是有些真心,谈不上爱,但最起码也是她上辈子盼了一辈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阮媛能感觉得出来。

可是,她却变了。阮媛心底一阵悲凉。被磨平了的爱,怎么继续呢?那誓言,是咒语,似绳索系在她的心头。若只微微一动,便就如撕裂了般的疼。

阮媛扯了扯唇角,笑得似哭一般,道:“你信重生吗?”

楼石不言语。

阮媛继续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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