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媛像是下定了决心,不来求他。楼石也上来牛性,也不去寻阮媛,心下却想,你留她在身边,难道她就会老实呆着?两个人飙上劲。不过是楼石单方面的。阮媛完全没觉察出来。
这日临近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赵宁又派暖婷来,连着带了一架公主府的马车。阮媛正在归燕居屋外檐下,靠着躺椅,手里举着书。边上一杯凉茶,一边窗下是盛开的凤仙,一边窗下是香气四溢的月季。
绿珠几个正在说午饭会吃什么。内外院门的婆子派了个小丫头来,说公主府派人来求见。人已经领到内院角门上了。
其实这些日子,阮媛一直在等公主派人来。她想知道,自她上次去后,赵宁到底有没有想到什么,有没有派人去调查。
阮媛忙让绿柳亲自去角门上接,她自己则站到归燕居门口处迎接。大家见了礼,进到外厅,分宾主坐了,上过茶果,绿柳几个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阮嫒客气地问道:“公主娘娘最近可好?姐姐一向也安好吧?来了几次,怎么姐姐全这时候来的呢?”
暖婷回道:“回少夫人话,公主一向安好。奴婢跟着公主也还过得去。公主晚上睡眠不好,所以每日早上起床就晚,再洗漱会儿,收拾收拾,吃了饭,想起事情来,可不就这时候了。奴婢们都习惯了呢。”
阮媛恍然道:“我说呢,怎么姐姐专挑中午的时候来,原来这么回事。我也晚上睡不好,不过丫头们不肯让我晚起,每日里晨时非喊我起来,哪怕吃了早饭再睡,也不肯让我早上懒床。倒是公主好,想睡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
暖婷道:“她们也是为少夫人着想。奴婢也劝公主,可只是不听,没办法。少夫人最近可有什么事?怎么上回子拦我的丫头也在这里?世子爷与少夫人琴瑟和谐了?”
阮媛闻言笑道:“劈琴绝弦还差不多,我哪里是那知音呢?不提这糟心的事。自那日后,公主如何了?周彤及笄的日子越发近了,公主可有想好如何对付唐芷那个贱人?”
暖婷明显的脸上的笑凝了凝,低头抚弄着手里的帕子,低低地声音道:“如若少夫人去和公主学,奴婢也不后悔。少夫人既已嫁给了世子爷,就该安稳地过日子,何苦总是撺掇公主去寻唐二姑娘的晦气呢?”
瞅着暖婷,阮媛问道:“自打公主与驸马成婚后,公主身边的人换了不少吧?上回听绿柳回来说,就连公主的奶娘也被公主发卖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呢?”
暖婷道:“还能因为什么?少夫人想必一早猜着了。”
阮媛道:“可我就猜不着一样。”
暖婷不解地问:“什么?”
阮媛道:“上回暖婷姐姐来,怎么不与我说这些呢?”
暖婷并不回答阮媛的话,站起身道:“公主请少夫人至公主府一叙,少夫人若没什么事,就请吧。”
阮媛也起身,笑看了眼暖婷,道:“那就劳姐姐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对门外道:“绿柳、绿珠。”
绿柳、绿珠进来,随阮媛转身进到内室,侍候着阮媛换衣服,梳头,带头饰。一番打扮,当然,绿柳一贯的不满意,但阮媛和绿珠却欢喜非常。
等在外面的暖婷见着打扮好的阮媛,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下。但很快回神,跟在阮媛后面往外走。
进到公主府,刚好午饭点。赵宁因为早上起的晚,早饭将近于午饭点儿吃的。所以并不吃午饭。阮媛却是每日准点儿吃饭,肚子开始唱空城计。
此次出门,阮媛依旧带着绿珠、绿柳两个。
公主府没什么特别的变化,赵宁也是,依然美丽动人。只是面上表情有些阴郁,与上次见面时的狠戾有所不同。
赵宁此次并没有急不可耐地等在门口,而是四平八稳地坐在花厅正中。阮媛被领进来时,茶果都已经预备下了。
“妾媛拜见公主,公主万安。”阮媛低眉顺眼地行礼。
“起来坐吧。你也一向还好吧?”赵宁语气低沉,无精打采,提示着阮媛的观感非常正确。她这是被什么东西困惑住了。
阮媛挨着赵宁紧下首的位置坐下,方便两人说话。回道:“谢公主关心,妾一向还好。”
赵宁不说话,垂着眼睛像是在想事情。阮媛也不问,此时肚子饿得慌。就拿起桌上摆着的果子啃。不愧是宫里御厨做的,阮媛吃到嘴里,觉得比侯府的还要香甜。
在阮媛认为,镇北侯府的果子就已经很美味了。赵宁的性子非常的怪,只有她想说的,没有你想打听出来的。所以阮媛也不问,只低头小心地吃果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赵宁让屋里侍候的人全部退了出去。道:“你对定国公府了解多少?”
阮媛咽下果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道:“回公主话,妾身份低贱,怎么会了解呢?只是听说定国公子嗣繁茂,子女众多。听人说,定国公fēng_liú倜傥,国公夫人韦氏贤惠大度。国公府俾妾歌女充盈。”
赵宁叹道:“是呢,正是如此。可是……”
阮媛知道这是赵宁准备与她说什么了,所以顺着问道:“怎么了?”
“他母亲徐氏是国公爷的一个宠妾,据说宠爱程度,堪比赵合德。国公爷一度要散尽后院那些花花草草。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赵宁无什么感情的陈述着一个人的生死。她长在废太子王府,十一岁时才被接出去。所见过的死人很多,所以并不会无故的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