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阮媛都一直心事重重。绿珠与绿柳几个有些担心,不住地问阮媛:“怎么了。”
阮媛只是安慰性的冲着她们笑笑。她能怎么了?不过是想着怎么样才能与赵宁缓和关系。自上次去公主府,有这么几天了,周彤的及笄礼在即,可是赵宁却一直没有派人来寻她。这是要弃了她的征兆。上辈子,她与赵宁渐行渐远是阮媛有意为之,可这辈子,她还打算着与赵宁一直亲近着呢。
不行!阮媛想,她不能任着赵宁将她放弃了。她还指着赵宁达成她的愿望呢。而思来想去,她身边能用的人,也就绿柳了,若真将绿柳打发了,手边上就没一个可用的人了。绿珠、绿蓠、绿玉都不行,让她们去公主府,只怕连门都进不去。
再没有什么时候,让阮媛庆幸过,幸好上回她回娘家,没与她父母说,要解了绿柳几个的卖身契的。虽然出尔反尔有些不厚道,话已经说出去了。但阮媛现在打算着食言而肥。暂时先不放绿柳出去了,她还得用绿柳跑腿呢。
于是,看着天还不算晚,阮媛打发了绿柳去公主府投拜帖。她打算着明天再去公主府,求见赵宁。
绿柳虽然不大乐意,但劝了阮媛又不听,只得拿了阮媛的帖子,带着两个小丫头,在侯府外面雇了辆马车,去了青藤公主府。绿柳去时,面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可是等到回来时,阮媛见绿柳满面春风,就知道,赵宁这是还在生她的气了。
果然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的公主。
绿柳笑得有多开心,阮媛面上就有多难看。以至于晚饭阮媛都没什么心情吃,虽然比以前丰盛了很多。绿柳又劝了几句道:“少夫人就安心与世子爷过日子吧,看世子爷这些日子对少夫人也好得很,只要假日,定会好的。少夫人何必非要做世子爷不高兴的事,让世子爷生气呢?”
阮媛也没心情说绿柳,只瞪了她一眼,随便吃了几口饭,提前休息。依然留绿珠晚上侍候。
第二天,阮媛听绿柳说,果然请了孙修来府上给陈莹诊脉。阮媛也不在乎,只是顺耳而过,也没当回事。阮媛想,楼石这么多年也定是有人帮他看方子,对于她,不过是在魏王面前做的戏而已。现在魏王也没在,楼石也不会巴巴的拿方子给她看的。
楼石对她,定是没有表现出来的放心的。
但到了下午的时候,楼石一脸怒气的来了归燕居。阮媛当时正好午休完,才起来,就见楼石怒气冲冲,健步如飞地进来,也不用谁给打帘子。进到屋里,就将室内侍候的绿柳几个撵出去道:“都给我滚。”
阮媛午休完有个习惯,就是坐在窗下看会儿书。才拿起书,一眼还未看呢。就见楼石进来发疯,绿柳几个吓得面如土色,绿珠还有些不放心,不肯就出去,被绿柳与绿蓠、绿玉强拉着出去了。阮媛冷冷道:“这是谁惹世子爷了?上我这儿发火来了?要是因为着我昨天让绿柳求见公主,那世子爷大可放心,公主正生我气呢,不见。”
楼石刚硬着脸,瞪着阮媛,眼中就差喷出火来。半晌道:“你一早就发现了对不对?你竟然一丝都没透露,到底安的什么心?”
阮媛被楼石说得一头雾水,皱着收极为不悦地说道:“楼石,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我一早就发现了?我发现什么了?这么没头没尾的,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楼石气得一拍桌子道:“你还装?侯爷屋里那香、那茶水都有问题,难怪你那天从屋里突然出来,便直喝那凉茶。你别跟我说你当时没觉察出什么来?你竟一丝风声也没露,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阮媛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还用阮媛承认?楼石哪儿有看不出来的?怒道:“你果然……我那日后来也来归燕居的,你竟果然明知道,也不说?侯爷不好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还是说你就知道是谁做的,帮着隐瞒?”
这一顶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阮媛气个不行。虽然初被楼石点破,阮媛也确定心里有点儿发虚。但楼石接下来的话,算是彻底将阮媛惹怒了。
阮媛不禁笑道:“楼石,你发什么疯?怎么,侯爷哪儿被人动了手脚,你怪我没说?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说?不管我怎么样,咱们是皇上赐婚,成婚以后,你带我拜过家庙了?你与我回过门?你或你家人,对我哪里好了?我干什么要说?又不是我让人动的手脚,与我有什么相干?”
楼石被阮媛的话气得面色大变,才一张嘴。阮媛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又连声说道:“你当我那天的话是随便说说?我告诉你,那是我的真心话,也是我的真实打算。我都打算着要与你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干嘛还操心你家的事情?明儿我离了镇北侯府,侯爷与我什么关系?我干嘛要说?万一我无意中坏了谁的事,明儿再招来杀身之锅,楼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会来救我?只怕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楼石一腔的怒火,被阮媛连珠炮似的话,浇得一丝没有。心里只剩下说不出的一股子感觉。那不是怒气,但很难受,就像是胸腔中有些东西被憋住,冲不出来,只能在里面横冲直撞,撞得他难受。
原来孙修到底是个不错的太医,比阮媛半吊子直等到自己中招了才察觉不一样,孙修是一进到楼书的卧室,便闻着那香有些不对。
但那香只是个引子,于是孙修来了,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