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北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卷起来的帛画,突然见到落款处的名字,顿时失声惊叫道:“居然是顾喜之的手笔!”
“这人很有名气吗?”沈曼秋不解地问道。
“那是自然!”沈靖北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看她,随即恍然道:“顾喜之,人称字画双绝,数百年下来,如今流传于世的大作只剩下两三幅而已,他任何一幅字画说是价值连城一点都不为过。”
沈曼秋微微一怔,道:“难道说,她们是为了图财又或者是想要将字画送给某个爱好之人?”她对字画没什么研究,当初也就是看着还不错,又见朱小明那么紧张才会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或许是吧?”沈靖北愣了愣神,他之前不知道紫荆她们想要什么字画,哪知道会是顾喜之的绝世佳作,如此一来,倒是不太确定她们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想要字画本身,还是其中隐藏着的什么秘密,可他终究是将手中的帛画翻来覆去的检视了好几遍,可惜的是没有找到半点可疑之处。
沈曼秋索然无味地道:“大哥,既然看不出什么问题,这字画就先放在你那里,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她不是什么爱画之人,对钱财也不是很热衷,这幅字画留在她手上,多少有点明珠暗投,牛嚼牡丹的意味。而沈靖北显然是对它爱不释手,更重要的是万一紫荆她们找过来,关键时候也能让他多一份凭仗。
“不,还是交给你吧,反正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沈靖北尽管心里恋恋不舍,可还是很坚决的道。
沈曼秋摇了摇头,道:“我拿着它目标太过明显,你就先替我好好保管。”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字画交给了他。
沈靖北无从拒绝,也知道是她的一番心意,遂没有再推辞。
次日,城里传出消息说是官府方面明天会到栖凤山和黑虎山一带大肆剿匪。
“狗东西,欺人太甚!”黑虎山大堂众人正在商议大事,雷豹听到消息后,怒吼一声道:“上次他们答应老子,只要攻打栖凤山就能有一千两白银,结果大家忙乎了一天,屁都没有一个!”
之前官府那边明明跟他约定好,只要他们黑虎山攻打栖凤山就给他们一千两白银作为酬金,想不到他们劳师动众了半天,没有从栖凤山得到半点便宜不说,回过头来官府也根本不认账了,这不是让人当猴耍了吗?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没有真正攻打栖凤山,除了颜面受损外,也没有损伤什么人手。最让雷豹怒不可遏的是官府利用他们不说,居然还想要来攻打他们,无怪乎他会气得火冒三丈。
此刻他正在气头上,底下诸人都没有人敢搭话。
片刻之后,黄树朗上前道:“大当家的,且听属下一言。”
“你说!”雷豹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下来。
黄树朗正了正衣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天大的机会?”雷豹气极而笑,转眼见到大家都是疑惑不解看着侃侃而谈的黄树朗,不禁饶有兴趣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且说来听听!”
黄树朗微微一笑,道:“前段时间栖凤山那些人从县衙大牢救出沈大当家的事,我想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吧?”
见大家纷纷点头,他又接着道:“他们栖凤山尚且能够做到的事情,难道我们黑虎山的人就做不到吗?”
“能!”“能”“肯定能!”底下立马响声一片。
雷豹虽然想马上去找官府那些人报仇雪恨,可是他也并非鲁莽之徒,迟疑地道:“他们那时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吧?”
“大当家明见万里!”黄树朗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连连点头道:“我们可以仿照他们当初的那一招调虎离山,只不过他们是攻打大牢救人,而我们是攻打县衙府库抢银两。”
立刻就有人提出异议道:“二当家的,县衙府库有那么容易攻打吗?再说了,我们真要去攻打,万一官府的人真打上门来,留在家里的人能够抵挡得住吗?”
“你以为官府只是来攻打我们黑虎山的吗?别忘记了,还有一个栖凤山呢?”黄树朗嘿嘿一笑,道:“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要是不把栖凤山拉下水,我们能放心大胆地去攻打县衙府库吗?”
雷豹抚了抚胡须,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跟栖凤山一起合作对付官府?”
“我想他们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形势要是都看不清楚的话,栖凤山恐怕早就让人夺了。”黄树朗点了点头,道。
又有人问道:“可他们未必会相信我们啊!”
“这是自然!他们不会相信我们,我们也同样的不会相信他们。”黄树朗胸有成竹地道,“只要他们肯跟我们一起对付官府就什么都好说,到时候有他们帮忙拖着官府的人,我们就可以抛开他们去攻打县衙府库了。”
雷豹打断底下议论纷纷的众人,喝道:“好了,就照二当家的主意去办,大家下去准备吧!”
沈靖北收到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不久,又收到黑虎山意图合作的邀请信,当下找了沈曼秋等人来一起商量对策。
“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庞大元第一个言之凿凿地道,“哈哈哈,干脆让黑虎山和官府的人他们狗咬狗,我们在一旁看热闹就好。”
沈靖北点了点头,道:“官狗太可恶,黑虎山的贼人也不可轻信。”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