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仙颂完,四老齐齐称贺,十八公道:“清雅脱俗,句内包含春意,好个‘雨润红姿娇且嫩!’‘雨润红姿娇且嫩!”
佳句偶得,又受尽百般夸赞,杏仙心中欣喜,俏脸红艳欲滴,良久,正得意间,猛然看到悟空三个,这才醒悟自己又冷落贵客了,心中不免忐忑。
她也是玲珑心思,歉意道:“不瞒悟空,杏儿也好吟诗作对,一时心痒难耐,又冷落了悟空,莫要见怪才好!咦!来时听悟空言语,似也有诗才,何不吟上一首,一起鉴赏同乐。”
这杏仙分明是爱诗成狂的性子,偏偏还要招待自己,也是难为她了,想及此处,悟空笑道:“老孙只一妙对,此时此地也算应景,这作诗吗,可从未有过,我且试试,诸位都旁征博引,老孙猴门可没这许多传说,杏儿莫笑才好。”
杏仙一听悟空有一妙对,立时来了精神,众人也是一样,他们又哪知,悟空会拿什么坑他们。
只听悟空颂道:
“花果山上一石猴,
漂洋过海把道修。
寻得隐世菩提祖,
得传术法三两手。
云纵筋斗天地小,
棒扫天下鬼神惊。
来日若把声名显,
九重天上抖威风!”
见众人惊讶,悟空抱拳笑道:“花果山美猴王孙悟空,见过诸位诗坛宿老!”
虽然喜好文雅,毕竟是修真之辈,木仙庵众人也听了三界传音,此时才知竟是孙悟空,不免惶恐,孤直公慌忙道:“杏仙只说有贵客远来,差丹霞子去迎接,若知是猴王远来,我等早去迎接了,怎敢托大,直到猴王上门才知身份。”
凌空子也道:“几个山野老鬼,怎敢当‘诗坛宿老’四字,猴王折煞我等了,论起来,猴王佳句气势磅礴,傲气凌云,我等差之远唉。”
“云纵筋斗天地小,棒扫天下鬼神惊!九重天上抖威风!杏儿是没这等气魄,差之远唉!”杏仙听了也赞,终究是好奇心重,反不如四老隐忍,忍不住道:“悟空,你说还有一妙对儿,不妨说来听听,杏儿也好试对。”
悟空笑道:“俺可要说了,杏儿别被吓到才好。”
杏仙急道:“若能吓到最好,快快说来!”
悟空笑看诸人,见唐僧三个也眼神炯炯,含笑道:“烟锁池塘柳。”
悟空说的平淡,孤直公才思敏捷,脱口对道:“雾隐江海船!”
凌空子笑道:“又被孤直公抢先,佩服!佩服!我对.....”
凌空子说着,本是笑容满面,忽然惊讶,转而惊慌,最后如同见鬼一般,看向杏仙,见杏仙也是白日见鬼的表情,苦笑道:“绝对!绝对!绝对啊!!!凌空子甘拜下风!”
玄奘本不当回事,向来认为悟空只知打打杀杀,对他所做的诗也是不甚认同,听悟空出对,只觉又是烟又是池塘还柳树的,哪放在心上,见凌空子此说,再看凌空子和杏仙神色,才觉有异,细想片刻,也是一脸骇然。
见悟空说后,众人齐齐惊骇,老猪老沙不明所以,八戒开口笑道:“老猪觉着那老头对的不错哩!雾隐江海船,着实不错。”
被八戒提及,孤直公越发羞愧,怒道:“你这厮又懂什么?烟锁池塘柳,意境高远也就罢了,以五行相伴,又以火金水土木依次相克,就老朽刚才所对,为这绝对提鞋都不配!枉我孤直公自诩才高八斗,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受教了。”
十八公也道:“孤直公说的不错,此乃千古绝对,非我等井底之蛙可续!”
拂云叟沉吟半天,猛然道:“松堆江链熔!怎样?”
十八公怒道:“拂云老儿,老朽已然服输,还提老朽作甚?还要烧死老朽。”
拂云叟急道:“这堆字虽不工整,整句合起来呢,铁索横江,柴多了熔之即开,开破之意,与锁对仗,也是暗含玄机,五行也是相克哩!”
众皆沉思,良久,杏仙道:“差之远唉!杏儿是服了!悟空,此对可有下联?你可曾试对过?”
陈子升的烟锁池塘柳都拿出来了,也不差个下联了,悟空笑道:“有一还算工整的。”
众皆惊喜,杏仙急央求道:“悟空莫吊人胃口,快说!快说!!!”
悟空笑道:“桃燃锦江堤!”
下联一出,众人体会片刻,只觉无比工整,惊为神作。
此后包括玄奘在内都虚心向悟空求教。
要说吟诗作对,唐诗宋词佳作无数,随便背出几首来,还不惊死诸人,悟空直觉也没啥用处,再问,就以不会作诗随口敷衍。
众人纠缠一会,眼见悟空绝不松口,无奈只得作罢,有了一对绝对儿,谁也无脸再献拙,专心招待起悟空几人来。
四老对悟空也从开始近乎无视,前倨后恭,此时恭敬的不得了,直把自己当做奴才下人一般,嘘寒问暖好不客气。
悟空也好奇杏仙怎知自己要来,杏仙的回话却让他纳闷不已。
悟空听后暗暗寻思:‘三太子和小凤仙相恋,这两个一个化身白龙马,就在身边,偏偏口不能言,另一个被观音菩萨带走,说是带去养伤,也不知现在伤势如何,然后这万圣公主倾慕三太子,九头虫又倾慕万圣公主,日前万圣公主和九头驸马完婚,将杏仙请了去,是以才知自己要来,关键是四公主和西海摩昂太子,俱都遣使送上贺礼?’
这关系,悟空捋了捋,只觉头大。
不觉天晚,木仙庵众位设宴款待,欢饮半夜,俱都尽兴,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