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大,错怪了对方的一片好意,白白让人下不来台,忙顺着常嵘的话解围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蔺效微松口气。

魏波这时也跟在常嵘身后下了车,两个人真气还未恢复,走起路来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似的。

蔺效看在眼里,想起沁瑶的话,便将三阳丸给常嵘和魏波道:“速速服下吧。”

常嵘吃了药,心有余悸道:“今夜那女鬼着实吓人。”将之前的事从头到尾细细跟蔺效说了,当然,略去了蔺效派他们来保护沁瑶一截,只说他们路过此地,恰好撞见那鬼物。

蔺效眉心凝在一处,担忧地看向沁瑶道:“那女鬼为何好端端地会缠上了你?近些时日,你可曾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沁瑶摇头:“自前日从大隐寺回来,我便未曾出过门,实在不知这女鬼的来历。”

清虚子转身往府内走:“万事有果必有因,那女鬼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你,你身上必有她所求,只咱们现在还不明白她所求究竟是什么罢了。这些时日,师父和师兄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总归要将这鬼物除去了,咱们再回青云观。”

蔺效听得这话,心定了定。

见沁瑶拔腿便跟着清虚子往府内走,他身形一动,拦在沁瑶身前道:“瞿小姐请留步,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沁瑶不得不收住脚步,抬头看向蔺效。

蔺效个子很高,两人相对而立时,沁瑶只齐他的下巴。

因着薄云遮月,夜色昏黑,蔺效大部分的脸庞都掩映在半明半暗中,沁瑶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目光异常明亮,落在自己脸上,无端让人产生一种灼热的错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不安,她微微侧头避过蔺效的目光,清清了嗓子,故作镇定道:“世子但说无妨。”

哪知清虚子见此情景,刚迈入瞿府大门的右脚倏地收回来,转身下了台阶,直奔沁瑶道:“磨磨蹭蹭做什么,快跟师父回府!”

沁瑶被师父拽得一趔趄,表面上虽狼狈,心里却如释重负,也来不及看蔺效的表情,忙顺水推舟随着师父进了大门。

蔺效几日未见沁瑶,本想借此机会多看沁瑶两眼,说两句话,谁知就这样被清虚子给横插一脚,坏了打算。他在原地失望地站了许久,直到沁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才阴着脸上了马,郁郁地离开瞿府。

常嵘跟魏波等人大气不敢出跟在蔺效身后,不时互相心照不宣地对对眼,他们之前总觉得瞿府太过寒酸,瞿小姐有些配不上世子,如今看来,还不一定谁瞧不上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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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女鬼再未出现过,沁瑶的肩伤却一日一日见好了。

清虚子为了守护沁瑶,撇下青云观的事务,在瞿府住了半月之余。

如今眼见得沁瑶身体好转,女鬼又未再登门造访,便决定留了阿寒在瞿府照应沁瑶,自己先回青云观主持事宜。

期间王应宁递了帖子来看了沁瑶好几回,沁瑶喜她知礼良善,王应宁则欣赏沁瑶古道热肠,此后两人便时有往来。再就是靖海侯又派人送来一堆珍稀药品,同时吩咐那位老郎中隔日来瞿府给沁瑶请脉。

奇怪的是冯伯玉再也没露过面。

沁瑶在府里一连拘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肩伤得愈,便想着出门走动走动。瞿陈氏拗不过女儿,正好这日要出门采买些补品和胭脂水粉,便带了沁瑶和阿寒一同出门。

到了卖水粉铺子的云容斋,沁瑶刚下马车便听有人唤她:“阿瑶妹妹!”

沁瑶回头一见,绽开笑容道:“冯大哥。”

冯伯玉比前些日子黑瘦了些,人却很精神,走到瞿府马车面前,先给瞿陈氏行礼:“这些日子家慈与舍妹来了长安,侄儿忙着安置母亲和妹妹,好些日子未能上门给伯母请安。伯父可好?伯母可好?阿瑶妹妹可好?”

沁瑶这才注意到冯伯玉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衣饰素净的母女,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这边。

母女俩眉眼都与冯伯玉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位依在母亲身旁的少女,几乎跟冯伯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走在路上,任谁都能看得出两人是兄妹。

瞿陈氏笑得合不拢嘴:“都好!都好!”又指着那对母女问冯伯玉,“那边可是冯夫人和冯小姐?”

冯伯玉称是,笑着引了母亲和妹妹过来与瞿氏母女认识。

冯夫人似乎不太善于交际,说话时束手束脚的,处处透着小家子气。冯小姐却比母亲爽朗许多,一笑时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甜甜地直管瞿陈氏叫:“瞿伯母。”又拉着沁瑶自我介绍:“我叫初月。”

沁瑶以往曾听哥哥提起过,冯伯玉父亲早亡,家中只得一个寡母并一个妹妹,当年父亲死后留下一些薄产,冯伯玉小小年纪便支应门户,不但将父亲留下的家产打点得妥妥当当,还一路顺风顺水考到了长安,说起来颇为不易。

眼见得冯初月热情开朗地跟她打招呼,沁瑶忙也高高兴兴地回应:“我叫沁瑶。”比对下来,两人同年所生,冯初月只比沁瑶大两个月。

说话时才知道,前些日子冯伯玉托人变卖的家乡田产和铺子有了着落,冯夫人和女儿拿着卖田所得的银钱来长安投奔冯伯玉,往后便要在长安安置下来了,这两日正四处看宅子。

“这样再好不过了。”瞿陈氏笑着对冯夫人道,“伯玉年少有为,被皇上钦点了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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