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人安顿好了,郑慧雅就去了宁县大姨家里。
难得回来一趟,当然得去看看大姨,老人们的年纪大了,身体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她不想留下遗憾。
大姨身体还挺硬朗,看到她很高兴,非让她在家多呆几天。
她住了两天,买了礼物去看望了天明的老姨和舅舅,又给二老留了些钱。
又抽空去了赵老师家里,坐了一会,跟赵师母聊了一会,留下五百块钱,这才从赵家出来。
走对面的一个老太太,看到她咦了一声,问她:“你是不是天明媳妇?”
“你是?”这些年她不常回来,偶尔回来也是呆一呆就走,还真没有印象。
她准备去李国庆那里看看的,那些年多亏了他的照顾,去人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她来的时候从大姐那拿了条新的紫金项链准备送给他爱人。
“我是你老婶,唉呀真是你啊!”老太太异乎热情的握着她的手,夸道:“这一晃二十几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漂亮,天明可真是有福!”
郑慧雅愣了半天,才想起,历天明还有个老叔。
这个老婶,莫非就是这个老叔的媳妇?
可她怎么记得结婚的时候,这位并没去参加婚礼呢?难道是她记错了?
她记得,历天明家和这个老叔家,好像有什么矛盾,两家基本上是不走动的。
而这么多年,她从没听说过这个老叔家,现在冒出来这么一位,莫名其妙的说是老婶,她就有些好笑。
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啊,对不住啊,我还真没啥印象。”她可没像一般人似的,唯唯喏喏的应着,她如今身份不同,万一有人冒充亲戚,来个招摇撞骗怎么办啊!
老太太脸一僵,这人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我是天明的老婶啊,你不认识我了?咱们两家可是实在亲戚呢!”老太太心里有些急,这些年,她一直想攀上历天明这棵大树,可县里的老人,都知道当初两家的恩怨,这棵大树她们家一直就没攀上,她不知道被儿女们埋怨了多少回了。
如今,也是她运气来了,虽说过了这么多年,可老太太一眼认出了她,跟年轻时相比,更成熟更有风韵了,只是那眉眼,一点都没变,还那么年轻漂亮。
“走走走,你回来一趟不容易,走,跟老婶家去。”老太太说着就要拉着她走。
她不动声色的把手伸回来,“不了,我还有事,下回的吧!”历家的恩怨她不感兴趣,可这家人,当初就没什么交情,她可不想成为这些人的踏板。
她说完就走,老太太的手伸在半空,一边哎了好几声,气的直跺脚,“这郭秀丽个老不死的,找的儿媳妇跟她一样倔种。”
郑慧雅去了李国庆家里,李国庆不在,她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把礼物送过去就走了。
潘蕾看着她走了,才把项链往地上一扔,“什么破玩意!”
住在边境的人都很喜欢这俄罗斯过来的紫金,李国庆家里有钱有势,这紫金她也挺喜欢的,紫金她是不缺的,但谁会嫌弃多了,何况紫金的首饰她也有不少。
要是别人送的,她肯定高高兴兴的接了放起来,可郑慧雅送过来的,却让她感觉好像受了施舍似的。
人的心态啊,真的很重要。
喜欢的看上的,百般都觉得好。
要是不喜欢的,那就怎么都没个好了。
郑慧雅是不会知道这些,她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她只做她觉得应该做的,至于结果怎么样,她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回到大姨家,跟大姨唠着嗑,就把遇到的自称是天明老婶的事跟大姨说了。“……我可真不认识,当初天明也说过,不用理他们家,老太太那个热情噢,还想拉我去她家,我没去。”
大姨也是本地的,这么多年,也知道了些这两家的恩怨,“不去是对的,你跟你婆婆都不来往了,何况这么个几十年不走动的叔公公家。”
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和她嗑着瓜子,把这两家的恩怨跟她透露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家庭矛盾无非就是偏心,财产和干活多少这些问题。
历家也是这样,历家的那个老太太,当初偏心小儿子,看不上大儿子,郭秀丽受了不少的气,后来分家出来,一般人家都是跟大儿子过,可历家那位老太太,就跟着小儿子,把大儿子一家分出去,几乎是啥也没给,净身出户的。
这两家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郑慧雅觉得,这样的婆媳关系是畸形的,很多当婆婆的受了一罪子的欺压,到自己熬成了婆婆,也开始欺压自己的儿媳妇,好像要把自己受过的罪在儿媳妇身上讨回来一样。
大姨说完才感叹,“原来他们家得了些财产,日子过的挺不错。这些年,因为天明的官越当越大,家里或多或少的都跟着借了光,连跟天明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因此沾光。偏他这个叔叔的几个子女都不成器,这不就把主意打到了你们身上。”
“她可能是想着,你和婆家关系不好,她能从中间得点什么利也说不定。”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她可能没想到,你压根不愿意管这些破事。”
老太太又指了指外面,“还有你那个二小叔子,以前老太太和他儿子在家的时候还能收敛些,后来,老太太跟着孙子走了,这家伙,张狂的简直没边了。要不是原来天明放过话,他这个弟弟的所作所为,跟他没关系,他也不会为他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