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雨。
这次我看的清楚,那只海兽的身上真的出现了“死相”,而且死亡的原因是妖丹碎裂,我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
夏月,晴。
我赶走了那只海兽,我看见它在我划出的剑痕之后,急得转来转去,可是我没有出去……
夏月。
不知道今天的天气如何,我已经躲在洞穴里几天了,那只海兽还在外面徘徊,而离了妖丹的我,却变得越来越虚弱,我曾经悄悄的出去看过一眼,那只海兽身上的“死相”已经消失了,看来,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夏月。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提笔了,我的神识已近干涸,丹田也已经破碎,那只海兽还在外面,只是安静了许多。
它总会忘了我的,忘记它曾经用妖丹去救过一个叫做修云的人。
不知为什么,我有些难过……
燕九品阅着修云写下的点点滴滴,当时看见海惑哭的那样伤心,还为它感觉到不值,如今看来,倒不是它一厢情愿。
两人之间或许无关风月,却是情起陪伴。
因为能够看见他人“死相”,终日只能炼剑的修云,却是在伤重之时遇见了单纯善良的海惑,两人朝夕相伴的几月,大约比修云这一生都要过的快乐。
燕九翻过手下的纸张。
这是最后一张,字迹凌乱而断续,语句也零碎许多,但是燕九的视线却是一直停在上面,久久没有转开。
这是唯一与墙上壁画有所关联的语句。
我看见了!
就在我将要死亡之前,我却是看到了!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那些黑影,那些遮天蔽日的黑影,我要将这一切记下来,记下来!
下面的字迹被用力的写上,却又被粗暴的划去。
只留下零星破碎的语句。
他来了,是仙人吗?可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天穹破碎,仙界崩塌,万物归于黑暗,难道这就是结束吗……
燕九合上那本手札。
如果“死相”都可以被改变的话,那是不是也能改变结局。
燕九脑中想起的却是石壁上刻画的最后一张图。
两张小些的刻画,合并成一张完整的图案,就像在预示着云仙界截然不同的两种未来。
“主人,有修士出现。”
千机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初步判断,符合您给的“人傻,钱多”筛选选项。”
燕九站起身来,深深的伸了一个懒腰,自己的妹妹大婚,做姐姐的总不能双手空空而去。
现在就是搜集贺礼的时刻……
“常道友,”一尖嘴猴腮,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修士,对着身旁穿着一身极品法衣的男修说到。
“我说的那仙人洞府,就隐在这片海域之下。”
“真的!”那男修闻言,眼神顿时亮起,“快带我去!”
谁知那小胡子修士却是拂着自己的胡子,一脸为难。
“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那洞府隐在水下,我给你提供洞府的准确位置,而你则负责破开洞府禁制,里面的东西,我也不多要,你七我三就好。”
谁知那姓常的修士却是更为爽快,只见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腰带道:“放心吧,为了这仙人遗府,我可是将所有家当都带来了,至于洞府里面的东西,我也不占你便宜,你我五五就好。”
小胡子闻言更是面上大喜,“多谢常道友,那洞府位置就在下面。”
二人说着就欲下去,可燕九却是看的分明,那小胡子修士的眼睛,一直盯在那常姓修士的储物腰带上。
看来仙人洞府是假,想要暗下黑手才是真。
燕九想着,看向那常姓修士,却见那修士隐秘一笑,看来这小胡子修士的愿望要落空了。
果然,就在那常姓修士拿出法宝,准备下之时,一道黑芒从小胡子修士手上一闪而逝,直逼常姓修士背后。
谁知那常姓修士往身后一捞,却是将那道黑芒牢牢的抓在手里。
“啊!这是什么!”那常姓修士举着手中一寸长短的牛毫细针,面色诧异的看向小胡子修士。
小胡子修士自知败露,一掌劈向对方面门,谁知却被对方闪身避开,一把抓住了小胡子修士的衣袖。
“道友,这是何意?我们难道不是要去仙人洞府吗?你怎的要走?”
“去你的阴曹地府吧!”那小胡子修士手掌向后一撒,万千牛毛小针袭向身后。
谁知这万千小针却是被对方统统收入手中,那常姓修士看着手中的一把牛毫小针笑道:“多谢道友的断魂针,我就不客气的笑纳了,不过,道友也要尝尝我这板斧的滋味才是。”
那人说着,抡起手中板斧,向着小胡子扑砍而去!
“原来,你都知道!”
小胡子修士仓惶应战,却显然不是常姓修士的对手。
常姓修士将长柄板斧舞的虎虎生风,小胡子却是节节败退,最后却是被常姓修士一斧子砍掉了脑袋。
待小胡子修士死绝,那修士这才上前解下对方的储物袋。
他也不走开,直接坐在原地,满脸嫌弃的挑挑拣拣起来。
“呐,不是说打劫了附近很多修士吗?怎么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他将看的上的法宝收进自己的储物腰带,用不上的却是丢了满地。
忽然,他猛地跳起,持着自己的兵器戒备的看向身后。
在那里,一位女修持着一柄黑伞摇曳而来,她的手上还牵着一位胖嘟嘟的小娃娃,那小娃娃看着不大,却是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