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陵等在不远处,看着燕九撑着天都伞缓缓走来。
“啊,炎长老,”燕九见到炎陵一副夸张的样子,“我以为你会留在洛神阁喝上两杯水酒。”
谁知炎陵却是冷笑一声,“你不是也一样离开了。”
随即他不耐的说到:“废话少说,我可以迟些收回龙骨,但是在那之前,我要找到龙角。”
燕九闻言却是笑笑,“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要给你的。”
燕九说着将那枚蓝紫色的海螺取出来,“我曾经见过你的那只龙角,那时他正待在一只人鱼手上,他偷了龙君的龙角,却是替她的姐姐嫁了出去,用她姐姐的性命换了他的离开。”
炎陵取过那枚传音海螺,他看的出来,这海螺乃是人鱼身上的鳞片所变幻。
“那龙角既然是你的,必然与你有着某种联系,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燕九说着撑着那柄天都伞就要离开。
“等一下”,炎陵唤住了离开的燕九,他将一物一掌拍到了天都伞上。
燕九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她对着炎陵的方向微微额首,“多谢。”
谁知炎陵却是不领情,“你不用谢我,那团灵魄就算留在我的手上,也是无用,不如融进天都伞里,让他受人驱使。”
燕九当然知道并不是炎陵说的那样子,即便是真的无用,这灵魄在云仙界也是有价无市。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你的。差点忘了,我最后一次见到那只人鱼的时候是在天空之城,那时的他正男扮女装。”
炎陵甩袖离开了,他就知道,这个燕九就在这里等着自己拿出灵魄来。
燕九对着炎陵几不可见的身影遥遥摆手,“炎长老,你可要快些回来啊,水族可是会思念你的……”
海惑站在一旁,突然开口,“有人,救命。”
“救命?”燕九动动耳朵,可是她什么也没听见。
见燕九疑惑,海惑对着某个方向遥遥一指,“那里,救命。”
“是你听到的?”
“嗯,”海惑点点头指向自己的心的位置,“这里,听到。”
无心躺在地上,鲜血沾着沙子贴在她的脸颊上,今天是她好友花尚传位的日子,她却是去不了了。
她的喉骨被切断,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漏气声,她的丹田已经随着元婴一同碎裂,即使想要兵解都没有办法。
可是,她不想死。
“谁来救救我,”无心在心里低声哀求,“不管是谁,都请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无心长老!”
无心艰难的抬起头,眼神迷蒙间只看见一柄黑色纸伞越来越近。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唇边,随后,无限的生机从唇角散开,飞快的修复着她颈边的伤口。
无心睁开眼睛,只见帮助自己的乃是一名女修,模样有些熟悉,但是她却是想不起来,云仙界就那么大,大约以前是见过的。
那无限生机虽然竭力修复着她的伤势,可是,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破布口袋,不论装满什么,都会漏光的。
待她感觉好一些,这才伸手阻止了给自己喂药的手腕。
“我受伤太重,道友不必浪费如此灵药。”
虽然知道无心说的对,可燕九也不能看她如此死去。
燕九将装有生机泉水的玉瓶盖好,但是却没有收起,只是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谁知无心却是一把握住燕九的手腕。
“道友,不,前辈!我有一事相求!只要前辈帮我,晚辈愿以所有身家相报,不仅如此,我天机阁也会重酬前辈。”
无心说着深深的闭上眼去去,她本就伤重,做此动作更是眼前一片晕眩。
燕九心中叹息一声,她不知道无心将要托付的是什么事,但是她愿意帮上一把。
“若是我能够办到,燕九一定竭尽全力。”
得知燕九答应,无心瞬时舒了一口心气,她咽下口中涌上的鲜血,这才开口。
“天机阁《星河图卷》被盗,还请前辈告知天机阁,抢夺《星河图卷》的修士,乃是曾经的御兽宗少主,也是我唯一的子侄——御雪疏!”
燕九听得眉头一皱,御雪疏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天机阁抢夺《星河图卷》,肯定是因为背后的“自我”作乱!
可是,御雪疏竟然是无心的侄子。
燕九急忙道:“那是何人将前辈伤至如此?”
被燕九提及此事,无心只觉得气血翻涌,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黄如金纸。
燕九连忙往无心的嘴里滴了几滴生机泉水。
“说来也不怕前辈笑话,这将我击伤的乃是我这侄子的母亲。”无心说着一阵苦笑,“而我那侄子却是连阻都没有阻上一下。”
燕九不知如何接话,这总归是无心的家务事,旁人无法置啄。
“我会将这件事告知天机阁的。”燕九回到,却见无心百般蹉跎犹豫。
“可是还有其他事?”
“前辈,”无心说着却是闭上眼去,“我只想在我生命最后,找一个人听听我的故事。”
“说吧,”燕九回到,“我可能是你最后的倾听者。”
无心仰面躺在地上,脑中响起的却是她入门时,师父给她的断语:“你此生情路多阻,不如无心,无心自然无情。”
无心看着眼前虚空说到,“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救了我,当时我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我第二次见他时,师父告诉我说,他是昆仑掌门。从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