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燕九一行一踏入这祭台的中心处,就如同启动了某种机关,犹如罗盘一般的地面缓缓转动起来,机括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八根青铜柱各牵引出一道白色的光线,在众人眼前缓缓汇聚,片刻后光芒散去,众人面前显现出一个淡淡的修士虚影来。
只见那修士,脚踏一双黑底金纹紫金靴,穿一身金鳞锁子甲,铸有兽首的铠甲肩头一道火红的披风蜿蜒而下,无风自舞的“烈烈”摆动。
头戴赤金插翅冠,冠上簪了两根大鹏飞天长翎,五官硬朗,两道浓眉趁着杀气寄禀然的双目,一如远古金甲战神现世。
“欢迎来到yù_wàng祭台,吾乃望渊。”
在这种一本正经的时刻,燕九却突然有些想笑,望渊这一身,简直就是直接coy的齐天大圣。
燕九看看身旁的一行人,清砚看向那望渊的眼神中是满满的凝重,即使跳脱如阿精,此时眼里也是满满的戒备。
至于季风……不说也罢,燕九总觉得季风好似已经醒来的样子,从自己欲取血佛香,命他回去紫歧的洞穴开始,季风就开始露出颇多端疑。
若是季风醒来也好,等到霖天境一开,就先找个地方把血佛香与季风融合,还有那血佛体内的魂石,应该或多或少的对季风的千机心内的魂魄起到帮助。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这望渊的来路。
“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于我有缘,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向我提一个问题。”
那望渊抱臂看向众人,“让我看看这一次自东路来的都有谁?”
而此时的朴南、绛眉等人,也从祭台其他方向进入,也遇见了自称望渊的虚影,只是他们或身着羽衣,或身穿道袍,除却眉目相同后,气质衣着无一相同。
那着金甲战衣的望渊眸光转动,首先看向的却是阿精,“这次来的,竟是一个有着巫族血脉的小丫头,你有什么问题吗?”
阿精闻言眼眸骤然色变,随即她笑着看向那望渊的虚影,“我若说出我的问题,你就能回答于我?”
“自然。”
“那好,我想知道如何解开巫族的诅咒!”
“贪心的小丫头,”那望渊看着阿精狡诘一笑,“我只能告诉你,神的诅咒,只有神能解开。”
“可是……”阿精还欲多说,却被望渊打断。
“好了,让我来看看下一个。”
望渊食指轻敲臂上的护甲,转眸看向季风,“这个倒有点意思,竟然是一具活傀,可惜所用材料太过低廉,白白浪费了一颗天陨所锻的“魂匣”!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季风却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似乎望渊提起的不是与他息息相关一般。
“虽然你三魂七魄只醒了一魂三魄,但是却是能言语的,你确定要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燕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子!这季风早就醒了!却一直装傻充愣,这家伙藏得可够深的!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燕九呼气吐气了好几次,这才平静下来,“季风,问吧。”燕九看着那望渊的虚影淡淡说到。
“果然,被识破了,”千机心内季风自嘲一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
季风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时显现出些许神采来,如在深邃天空中暗自转动的星云,展露出万千风采来。
终于季风开口,那声音脆若碎玉,声线悦耳悠扬,“我想知道,关于“魂匣”的事。”
“魂匣啊,”那望渊语气悠长的的说到,“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在上古时期有一怪才,名叫唐绝。他修为虽然不怎么高深,可是却终日沉迷于机括冶炼,突有一日,天外飘来一远古修士洞府的空间碎片……”
望渊看向前方,却又似乎透过眼前的虚空,看向他处……
“唐绝被友人拉着一同前往探究,却意外从这飘来的碎片秘境里发现了一块天陨,他兴高采烈的将这块天陨带回,历时近两千年才将这块天陨冶炼提取,又经四千年才用毕生精湛技艺做成一颗“心脏”,因这心脏能放置修士魂魄,所以被他命名为“魂匣”。”
说到这里,望渊看向季风,“唐绝为制作这魂匣,耗费了毕生精血,最终油尽灯枯,在他死前,他曾将这魂匣托付给他的友人……”
望渊还记得当日唐绝看见天陨的欣喜,“阿渊,我要用这天陨制作一件空前绝后的作品!”
唐绝笑着看向望渊,这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发现如此好的天陨。
而望渊最后一次见到唐绝时,他已变得十分干枯瘦弱,唯有看向魂匣时,一双眼睛里满是耀眼的灼热,“阿渊,它快成了,它快成了!”
说着,唐绝一掌击向自己的心脉,“噗!”的吐出一口精血来,那血浇在冶炼魂匣的火上,顿时那火苗暴涨起来,狠狠的****着那方魂匣。
“你就是这样锻造的吗?你不要命了吗!”
“阿渊,若是这魂匣不成,我要修士这漫长的时间做什么?修炼吗?我从来喜欢的都不是修炼。”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我应该疯的更早才是!阿渊,在你看来,我是疯了,可我现在过的很快活!我从来没过的如此快活!”
望渊亲眼目睹了一场悲剧,而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而他的友人感念唐绝为这魂匣而死,将这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