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值守的副将便是陆飞,他也十分重视这一次的偷盗雕版之事,当狄仁杰驱马赶了过来,小声和陆飞说了一会儿后,陆飞便一切都明白了——他也更清楚这次抓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细作。
当城防军开始一个个检查出行之人的胳膊的时候,整个人群就有开始不淡定了,本来就已经很慢了,这样还要捋起袖子一个一个的检查,那就更慢了。
“你们这样到底要弄到什么时候?”
“这是不给我们百姓活路了啊?”
“周王也不会这样对待我们啊!?我们要上告,上访……”
一时间各种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狄仁杰骑马走到百姓队伍旁,高声说道:“同胞们,因为本官发现,有敌国奸细潜入到了下邳,偷盗了极为重要的信息,想助敌国侵犯我家园!你们知道,如今的和平,都是前线战士用鲜血换回来的,若是让这样的奸细偷出城,那样对我们前线征战的将士将会是巨大的灾难。我们不能帮他们分担那些,但是却可以为了他们多等上一时半会,就这样一时半会,就可以救下不知道多少兄弟的性命,你们愿意等一会吗?”
起初众人不知道事情真相,人都有自私之心,在有心人带的节奏下,所以喧闹起来,但是等到狄仁杰说完,所有人都明白,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不能亲自上战场,但是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所有人都愿意做的。
“我们愿意!”
众百姓齐声喊道。
正在这时,只见队伍中间有一个人偷偷摸摸走了出来,早有巡视的衙差走了过去,厉声问道:“干什么的?”
那个汉子满脸堆笑道:“官爷,小人突然想到,家中还有重要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暂时不想出城了,再说,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小人还有点尿急……官爷您看……”
衙差直接说道:“想走可以,把袖子捋起来检查一下就放你回去!”
“这胳膊有什么好看的,大家不都是两条胳膊,一模一样,上面又没有什么花。”
汉子嘟嘟囔囔,好像十分不情愿,但是面对着拿着武器的衙差,他也只好屈服,左手先生捋起右臂,右手再去捋起左臂,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猛然推开了那名衙差,自己则立刻冲了出去,向城内跑了过去。
只不过他还没有跑两步,就感觉到身后一个异物袭来,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撞倒在地,他忍着剧痛回头才看到是一把刀鞘,这个时候陆飞已经走了过来,自然刀鞘便是他的。
“奶奶的,你还反了天了,赶在大爷的地盘闹事,给我拿下!”
当陆飞的士卒将那人抓起来之后,再去检查左臂,果然有一道巨大的伤疤,狄仁杰走了过来,哈哈一笑道:“阿史那肯霍,你被捕了!”
那人还是一副完全不可思议地神色望着狄仁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自然就是春才,或者说是阿史那沙哔告诉我的。”
自然肯霍也不相信沙哔会这样出卖自己,但是知道情况的李白,只能对狄仁杰的手段再次发出了由衷地感叹:“狄令果然料事如神!”
狄仁杰将肯霍带回了衙门,再次审讯,但是肯霍确实和沙哔说的一般,也是一个硬骨头,怎么也不肯说,特别是雕版,肯霍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招供,到底藏在哪里了。
毕竟如果找不到雕版的话,那这件案子就不能算是结案,所以狄仁杰又让李元芳去调查了一些事情,到了晚上,当李元芳带着人回来手上正拿着那几块雕版出现在了肯霍面前时,肯霍此时仿佛要疯了。
“你到底怎么找到的?”
狄仁杰哈哈一笑,“你们这些长期潜伏在下邳的细作,必然会想着狡兔三窟,所以肯定不只密道尽头的那一处地方住。但是今天你能那么快的时间转移雕版,说明两地隔得并不算太远。故而本官便让李护卫带着衙役四处去访查,既然知道了你的名字叫育春,那只要去找这附近单独住户的,是叫育春住的就可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就找到了你的另一处据点,还顺利地找到了你转移之后的雕版,肯霍,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肯霍怎么也没有想到,狄仁杰竟然如此厉害,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招的前提下竟然还是找到了他藏东西的地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狄令真乃神人也,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狄仁杰呵呵一笑道:“汝等异族番邦,宵小之徒,还敢生出如此野心,实在是以卵击石。周王之雄武,周军之雄壮,你在下邳多日,也应该知晓。今日我王尚且不知,若是知道,他日必然会亲领大军,踏上高句丽的领土,将高句丽悉数纳入我大周治下,以后就再没有高句丽,最多也是成为我大周一个郡。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后悔,到时候,默啜或许会后悔派你们来了!”
狄仁杰义正言辞的话,让肯霍此时忍不住面色惨白,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可是狄仁杰说的,他是一清二楚,吴立仁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就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即使现在联系扶余以及其他各族,也很难撼动的了吴立仁如今的大好局面。
“好了,本官的话就说到这里,你们的罪名既然已经认定,那等本官上报给尚书台核准之后,你们就准备上路吧!”
肯霍不怕死,他和沙哔一样,但是他们却很后悔,后悔自己做的一切,某一天真的会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