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晔从袖口中掏出一份图纸,走上前呈到了曹操手中,“丞相请看,这便是霹雳车的图纸,是属下偶然间从一个巧匠那里得来的,主公只要差人按照图纸式样制造便可。 ”
曹操接过来,入神地看着,不停地点着头,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吾得子扬先生所献霹雳车,吴铭小儿岂有活路乎?”
众人看到曹操忽然如此开心,尽皆拱手称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张辽,于禁,令汝二人负责征集工匠,调配材料,若是有急需之物,可以差人向四周县城百姓家征收,加紧赶制霹雳车,我要十天内,造出二十架霹雳车出来,按期制造完霹雳车也可以令汝二人将功赎罪,以抵二次筑堤不成之过。”
张辽于禁听闻后,连忙上前接令,“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许昌。
自从曹操将汉帝刘协迎到许昌之后,许昌便成了吸引许多士族人才之地,更是吸引了许多商贾百姓,一年之内,许昌大大的变了模样,发展的井井有条,在曹操的治理下,百姓也算的安居乐业,虽然曹操不时会对外用兵,许昌倒也十分安稳。
许昌城中,在进东门后不久,有一家酒肆,因为靠近城门,南来北往之人多有在这里落脚闲聊之客,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聊得话题,也是千奇百怪,但是这大乱之世,聊得最多的也就是征伐之事。
“听说丞相又亲率大军征讨徐州吴铭,真是想不通,为何丞相会一直对徐州用兵,徐州牧吴铭不是正在征讨淮南的反贼袁术吗?丞相不应该先为汉室除掉反贼吗?”
一个身穿灰袍,行脚商人模样的年轻人,和几个人坐在一起,说了起来,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周围喝酒之人,也都听到了。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大叔,看着那年轻商人道:“小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吴铭在徐州不听天子号令,意图谋反,所以丞相不得已才出兵讨伐。”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又激起了一旁的几人的极大不满,一下子站起来几个人,他们颇为激动地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徐州吴使君仁德之名,我等也听过,忠于汉室之心,世人皆知,除董贼,讨袁术,近日又听闻派人将昔日奸贼李傕郭汜正法,天子也下令嘉奖,怎么会有谋反之心?”
那中年大叔听到这几句话,顿时有点语塞,他支支吾吾道:“反正这是曹丞相檄文上看到的,也不是我说的。”
一旁的年轻行脚商人忽然嘿嘿一笑,对着众人说道:“依我看,八成是丞相自己想谋反,所以就想铲除异己,先下手为强,趁着吴使君征讨袁术之时,趁机讨伐吴使君,这样一来,可以一箭双雕。”
行脚商人一说出口,就被同桌的人连忙捂上嘴巴,他们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哥你可千万别瞎说,祸从口出,你可知道?这要是被人听了去,八成是要被拿住砍头的。”
那年轻人却好像很不服气地说道:“我才不怕,他曹操竟然想谋反,还怕人说不成?若是任由他加害吴使君,这天下哪里还会有太平世界?”
这时一旁的人都纷纷为年轻人的话心中暗生佩服,但是他们却不敢去附和,只是纷纷劝说着:“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那年轻的行脚商人听完后,哼了一声,便收拾包裹离开了。
过了几天,又不停有人在许昌城中不同的地方议论着曹操要谋反的消息,许昌留守的满宠每次带人去抓得时候都没有抓住,可是根据当事人的描述,散步谣言之人画影图形,全城搜索,却一直没找到这散布谣言之人,这让满宠郁闷不已。
这日,尚书令杨彪进宫拜见天子刘协,当杨彪提到许昌的谣言之时,刘协愣了一愣,“此事是否只是流言?杨公可否确认此事?”
杨彪听完刘协的疑问,呵呵一笑,他向刘协拱手说道:“陛下以为,吴铭是何等样人?”
刘协想了想,“吴铭初在袁术麾下,后来计杀董贼,为国锄奸,又一心征讨袁术逆贼,手刃李郭二贼首级,了却朕的一桩心愿。吴铭实乃大汉之忠臣,社稷之栋梁。”
“既然如此,丞相却不征伐逆贼而兵戈加于社稷之臣,虽然现无谋反之心,其用意却也不言自明。昔日人言丞相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今天下诸侯并起,互相征伐,忠于汉室者寥寥无几,若是任由丞相征伐吴铭,则天下再无如此英雄人物可为陛下所用,故而请陛下下旨将丞相召回,一来可助陛下护佑汉之股肱,二来可以让吴铭专心讨伐袁贼。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让袁术逆贼如此猖狂下去,有愧于大汉朝列祖列宗!”
杨彪说到动情处,唾液横飞,甚至眼泪都跟着流了出来,刘协看到后不免心生感慨,唏嘘道:“杨公如此忠心为汉,实在是大汉之表率!只是朕担心,现在朝中大小事务皆有丞相极其亲信掌管,朕实在没信心能将曹操召回;若是我下诏将丞相调回,他若不从,岂不是自讨没趣,或者若是丞相回朝后,兴师问罪,朕又如何自处?”
杨彪摇头叹息道:“陛下!如今天下,分崩离析,若是陛下再如此畏首畏尾,如何振兴汉室?陛下贵为天子,丞相即便有不臣之心,也不敢将陛下如何,丞相若是为难陛下,自有大汉之臣为陛下喉舌,请陛下放心!”
“容我再思量一番!”
刘协最终还是没有如杨彪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