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榕村,一个距离尧乐村不远的小村庄,因一棵巨大的古榕树而得名,虽然村子里面的人和田地都不多。
但是因为住的地方偏僻,一般的强盗都不愿意进村,加上村里面人的辛勤劳动,所以一只小日子都过得还不错,谈不上大鱼大肉,但也是不愁吃喝。
在这个强盗横行的菱湖中,简直算得上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存在。
朝阳初升,还没多久,夏日的灼热还没有感受到,只有习习的凉风从田地当中的水稻拂过,稻浪翻滚,田边垄上,成堆的牛群正悠闲地啃着鲜嫩的青草,时不时“哞”上两声也不会有人去打扰它们的雅兴。
但是今日却不太一样。
“啊!”一个凄惨的声音从村子里面传了过来,在山谷中回荡,惊飞了停歇的林鸟,就连牛群们也不由得将脑袋扭过去,很是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伴随着那声惨叫,一个身影从一户人家当中飞了出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那人艰难地爬起来向后退去,嘴角却不断溢出鲜血,眼神茫然而又惶恐,只是低声自语,像是谴责又像是自责,“你们不守信用!我们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们的!”
台阶上迈出一条腿,紧接着另外一条腿也跟了上来,但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走一步身子都会跟着以一个奇怪的动作扭动,很显然,这是个跛子。
跛子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上,身材高大,面容却不俊朗,只是普通的五官,甚至还因为一步一扭的佝偻动作而显得有些猥琐,跛子嘴角带着嘲讽,“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就不该相信你们,说好了只要把足量的粮食交给你们就可以留我们活路,没想到却是一群畜生,跟畜生讲道义着实是我失了智。”那个地上的人愤怒的说道。
他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一个月前,他们同样收到了连环坞的征粮通告,也同样听说了尧乐村要修陷阱对付连环坞的事情。
但是他们想着自己的粮食还挺充足,足够交的上他们要求的粮食,所以也就不必冒这个险去跟他们对着干,但是没想到即便是低声下气地将粮食奉上,依旧躲不开他们的毒手。
跛子笑了笑,倒也没看出生气的样子,“你说得倒是没有错,我们就是畜生,不过你们这群人也就只能被踩在畜生的脚底下而已。”
嘴上说着,那只行动不便的残腿却还不忘羞辱性地往那个村民的身上踢了踢,眼神中满是讥讽地说道:“但是你们知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吗?如果畜生能够活下来,我为什么不当,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吗?真是可笑,都已经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让我把粮食收下来了,老子玩你一个女人竟然还敢跳出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说着手上也不停歇,大手挥起来就想要往对方脸上招呼。
“好了,劲松,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不要多生枝节。”
这个时候在脖子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刀疤男,出了脚上完好无损之外,这人的身高相貌都跟跛子差不多,但是那硕大的十字刀疤却又明明白白地彰显了自己的身份。
谭劲涛,连环坞大当家的,也是叱咤太湖的狠人,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谭劲松身形顿了顿,骄傲地昂起头,“好了,你们把这家伙装起来扔到河里吧。”
“是!”两边的手下平淡地说道,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见得太多,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个村民一看,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要饶过自己的想法,所以豁出去了,扯开嗓门就大声喊道:“你个死瘸子,畜生,不得好死!瘸子!”
“慢着!”谭劲松手上一挥,阻止了手下将那人拉出去。
谭劲松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手上拿着匕首,不然暴起扑到那人的身上,直直冲着对方的面门狠狠刺下去,任由对方的鲜血溅射在自己的脸上也不停手。
直到对方已经面目全非才将匕首随手扔开,袖子往自己脸上一抹,轻松地说道,“尸体拖下去喂狗,给我找个房子,把他老婆带过来见我。”
谭劲涛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谭劲松早就已经一挥衣袖,施施然往房子里面走去了。
这个时候村口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面的人匍匐着,到了他们面前径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那人正是万更,此时的他,跟去尧乐村时候趾高气昂地气势截然相反,嘴巴里不时溢出鲜血,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当家的,我们去尧乐村的队伍被人给埋伏了,全军覆没,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一定要给我们报仇啊!”
“你们被人给埋伏了?是朝廷的军队还是观鱼阁的人?”谭劲涛惊讶的问道。
按道理来说,朝廷在菱湖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兵力,而菱湖的县令却是个只知道敛财的草包,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自己对着干,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所以他又想到了观鱼阁,对方现在跟自己是对头,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万更急忙摇摇头,“都不是,是尧乐村的村民们把我们给埋伏了,他们引诱我们进门验粮食,结果在里面设下陷阱,我们一时不查,就被暗算了。
“一帮村民?”谭劲松气极而笑,一巴掌往万更扫到左手边的墙角里,“你们这群人都是白痴吗?个个都是身上带着武功的,兵器马匹一应俱全,他们一群庄稼汉,只知道舞弄锄头钉耙的,拿什么来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