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秘境谜藏之皇城鬼斋>第十八章:透明茧

葛老五没让他们等得太久,第三天便叫了个伙计过来招呼他们,伙计过来时,周慕书正在大厅里和陆远砚第七次讨论关于他学校的问题,陆远砚无所谓道,“你那学校的课业自个儿在家看看书就能学完,再说了,康仁中学那么个老建筑,天天搁哪儿坐着读八股文,你也不怕阴气儿上身?”

周慕书把茶杯一拍,“那你凭什么招呼不打一声儿就去给我请长假?你通知我娘了么你?征得我同意了没?”

“年纪轻轻气儿别这么大呀。”陆远砚不知道从哪儿搞来把团扇,上头画着西施浣纱,扑棱扑棱地扇,“是去上海南洋大学学学‘工业救国’,还是就留在北京上个京师大学堂,听说马上还要建个燕京大学,既然是药铺子的学徒,那就学个医?”

“京师大学堂?现在人家叫北京大学,可那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周慕书越抓着杯子说声音越小,抓着杯子叹气,他是想上北京大学,可家里头那种境况,陆远砚能让他在药铺子当个学徒,就能让境况差不多的人家雀跃了。

他嘟囔道,“那地方不得整天泡在书窝子里学,才能勉强爬进去,还有一些皇亲国戚富商巨贾掺和在里头。”

陆远砚皱皱眉头,若有所思。

“二位爷......”有人扯周慕书的裤脚,声音极其细,他刚才就好像听到过这个身音,这个时候被一扯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乐了。

一个几寸长的小人正点头哈腰,抓着破凉帽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有点像电影画片儿里头的小丑侏儒,见他低头,眼睛一眯,就差哭出声儿了,“二位爷,您可算看着我了,我都站了半天了,这心里头急得都快冒油儿了。”

陆远砚也跟着低头一看,大感惊奇,“红柳儿,你还没投胎呢?”

红柳儿不好意思地低头扯扯自己的短褂子,“嗨,提投胎的事儿做什么,我这么个没亲没友的,搁这儿呆着也挺好,有吃有穿有活儿干的,不过六爷,咱得快些走,五爷说了,留着出好戏给您看呢!”

陆远砚一听这话,就把扇子搁下了,整整衣服,“走走走,前边带路,小学徒跟上。”

红柳儿总算松了口气,连着一串“欸欸欸”就把他们带出了半步多,绕进了一条巷子后面,地府京师的巷子不比江南水乡,再怎么绕来绕去循着水儿就能找到路,跟着那红柳儿七拐八拐,见到的仍旧是青砖地,灰石墙,还迎面撞上几辆牛车,红柳儿身量极小,走的又飞快,两次差点都被压倒,跳到一边心有余悸拍拍自己胸口。

周慕书都走的有些昏了头了,陆远砚却没事人一样和红柳儿唠嗑,“欸,你们家五爷也忒不靠谱儿,让你来接我们,也不怕你丢咯?”

红柳儿绕过水塘,笑道,“这也不能怪五爷,一会儿咱到了店子,您就一清二楚了,这会子,五爷恐怕已经拾掇完他们了。”

虽然路子七拐八拐,可并不远,离半步多也就两条街左右的距离,红柳儿终于在一道矮门前停下,蹲下去,循着块儿砖,一掌推进,冒出一阵尘土,红柳儿迅速的缩进去,还不忘迎着灰伸出个脑袋,“稍等着,我立刻开门儿。”

矮门很快被打开,周慕书正站在门口,瞬然一股子寒气流遍全身,他一个激灵,忍不住问,“里头是哪儿?”

陆远砚却已经掀了袍子弯腰钻了进去,留下一句,“十大酷刑,把门儿带上。”

周慕书哆嗦着暗骂了一句,还是弯腰跟着进去,顺手拉上了门,等完全进去之后,才发现里头和外头那青砖土巷子天差地别,一条长过道,一溜的瓷面墙延展到底,脚下铺着大户人家才用得上的光面棕地板,两边儿挂着西洋铁制灯台,点着幽幽的蜡烛。

陆远砚指着铁灯台道,“瞅见没,地府里头也跟着上头的时代,葛老五真是个会享受的。”

周慕书奇道,“可看他的样子不像啊。”

红柳儿“嘿嘿嘿”一笑,正欲作答,通道底就突然传来一声儿撕心裂肺的吼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叫声奇大,这里的走势又很空旷,在耳朵里炸成一片,周慕书捂住耳朵,他能明显感觉里头的情绪明显不是震惊,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度的疼痛所引发的惨叫。

红柳儿登时面色一变,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拍拍手,“诶哟,我的六爷喂,快跟上,这好戏开场了!”

陆远砚也不再废话,忙拖着周慕书往里走去,走到尽头是一扇木门,门安着黄澄澄的铜环和一把锁,门上向外延展出两个黑瓦的檐角,檐角上各蹲着一只垂脊吻,周慕书怎么说也是皇城根儿长大的,那东西他认得,民间管他叫“仙人骑鸡”。

这里却有些不一样,王府屋脊上是个青衣飘飘的仙人骑着一只大公鸡,这上头上头是一尾折了三折的长条鱼,身上骑了一只青面獠牙飞耳的鬼怪,红柳儿正踮着脚开门,却被陆远砚抬手拦下,急得跳脚,“六爷...您您您...这是干啥?”

“不急不急,他那戏唱的还不如上头和嘉堂。”陆远砚摆摆手,对周慕书道,“你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吗?”

周慕书融会贯通,眼也不眨,“小鬼溜鱼。”

陆远砚愣了,红柳儿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竖起一根大拇指,“高徒,高徒。”

“也不算错。”陆远砚咬着牙根道。“不过他还有个大名,叫‘斩三途’,意思你猜猜”。

周慕书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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