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一夜无梦。
次日,燕景霄还在“温柔乡”中,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暗羽在燕景霄怀中蹭了蹭,将自己埋得更深了,燕景霄好笑的揉了揉暗羽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在暗羽耳边轻轻道:“小羽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说完,燕景霄轻轻将暗羽从自己怀里挖出来,将被子给他盖好,而后动作迅速的披了一件外袍,将自己有些散乱的长发绾了起来,将自己打理好,这才出门,唔,这个时辰来找自己,肯定是次一级的事,大概不是很紧要,不然,给他的就不是敲门了,而是暗的撬窗而来了……
燕景霄打开门,只见宁广梵有些着急的等在门外,见到燕景霄,连忙道:“师叔!您快去看看师弟他吧!大清早的,赤着身,背着根藤条在前院里跪着呢。”
燕景霄眉头一跳,这是玩负荆请罪?
心中想着,燕景霄跟着宁广梵的步子去了前院。
王府建的不小,光是走到前院,都用了不少时间,一进院子,燕景霄就看到卫霖风在院子里,跪的笔直。嘴角抽了抽,走上前去,看着卫霖风身上的不知道是汗还是露水的水珠,挑了挑眉:“什么时候来的啊,这都快入秋了,仗着年纪小身体好就作贱自己的身体是不?”
卫霖风面色凝重,抽下自己背着的藤条,轻轻抚摸一番,双手呈给燕景霄:“师叔,霖风在家中。每每犯错,家父必以此鞭身,以示惩戒,师叔教了我许多,可堪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请,师叔责罚霖风以下犯上之罪!”
燕景霄额角一跳,看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宁广梵一眼:“怎么回事?说说吧。”
宁广梵看了燕景霄一眼,再看了卫霖风一眼,低下头,迅速道:“昨日我去看师弟,师弟对冒犯师叔很是过意不去,故而,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
燕景霄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卫霖风:“他来时,有没有人看到?”
两人齐齐摇了摇头,燕景霄这才瞪了两人一眼,抬眼示意宁广梵:“你,去找蒙叔,让下人不许踏入前院,门卫不许放人进府!你们能不能有点你们是除本王外的凉州身份最尊贵的人的自觉,本王若是离了凉州,你们就是凉州的柱子,这等作态给了那些下人外人看了,损的可是你们的面子!以后如何服人!”
两人具都低下头,响亮道:“师侄受教!”
燕景霄无语道:“行了,师叔我耳朵还没聋!”
等宁广梵离开了,燕景霄从卫霖风手中取过藤条,轻轻在手上掂了掂,折了折,只见手中的藤条约莫二指宽,一臂长,墨青色的,轻轻一折便颤的剧烈,软而韧,不错!
燕景霄笑着道:“不错,柔韧性挺好,打起来也趁手,卫师侄费心了呢。”
卫霖风俯下身子:“请师叔责罚。”
燕景霄看着那一片露出的背脊,眼睛眯了眯,抬手微微扬了扬藤条,看到卫霖风有些微颤的身体,不由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燕景霄站直了身子,拿起藤条在卫霖风身后比了比,卫霖风此刻,不但可以感觉到清晨微凉的寒意,更多的,是身后那藤条自带的寒意,以及,未知的疼痛……他不由再度浑身一颤。
燕景霄毫不留情抬手就是一下,“啪!”响亮的一声让整个前院都听得到,燕景霄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罚了,那本王满足你!”
这一句,是告诉卫霖风,他不是以一个师叔的身份责罚他而是以自己身为大燕云王的身份。
“这一下,是昨日打你以下犯上,你服是不服?!”
燕景霄执藤而立,若是昨日不是他,而是其他身份尊贵的人,自己如何能护他?
“服!”卫霖风大声道。师叔的意思,他懂。
“啪!”
“这一下,是打你口出秽言,不敬长辈!服不服!”
小羽被他成为娈童,即使知道他不清楚自己对小羽的情谊,这也是不能忍的,昨天还想抽空收拾他没想到他自己倒是送上门了。
“服!”卫霖风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颤音,一个被娇养长大的贵公子,这等处罚,怕是也不曾受过。
又是“啪”的一声,听的站在外面的宁广梵也是眼皮一跳。
“这一下,是打你昨日不明是非,不知进退!可服!”
若是卫霖风有丝毫的明是非,知进退,便不会和自己起争执。
“我服了,师叔……”卫霖风声音瞬间哑了,前两下倒是可以硬挨过去,可是他没想到师叔这第三下会直直打在前两下的伤口上!这一瞬间,卫霖风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燕景霄却是毫不含糊,院子里一声接一声响起了清脆的鞭笞声,以及燕景霄严厉的问话,和卫霖风从响亮到声息微弱的回应声。
燕景霄打了足足十八下,每一下,他的问话,都让卫霖风不但受到了*上的痛感,随之还有的是心中的触动,他这才知道自己昨日作为,到底有多么不该!
燕景霄扔下藤条,从袖中取出了备用的药丸,这是离京时安澜送给他的,分量不少,但是药效更是不错,不管是毒还是什么,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吊住命。他时时身上都备着。给晕过去的卫霖风嘴里塞了一颗。将宁广梵照顾过来:“把他带回去,过会会有人去看他看看,今天的事,就此翻篇,过后谁都不许提,懂?”
宁广梵点了点头,动作轻柔的将卫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