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地下深处,第十八层刀锯地狱。这里刀锯如山,结阵设法,关押着难以计数的神境阴神。
刀锯大阵每转动一次,就有千百把刀锯在阴神之间穿梭砍出,数丈火龙翻涌。令众多阴神备受折磨,面目变得狰狞可怖,鬼哭神嚎不止,恨不能立刻死去。
阴神如此痛苦,盖因那些砍出的刀锯,并非凡物。刀乃紫鎏真金,锯乃九转镔铁。二者以炼狱阴火在九宫神火炉中,经九九八十一锻,用九阴之数千锤百炼,用时数年方才造得一柄。
此二者,皆是无上至宝,乃是无间地狱镇狱之物。催动之下,有炼狱阴火伴随,可炼化一切阴神、神魂。
世间阴神若被困在此地,除非有大神通破阵,否则寸步难行。生灵若不小心陷入其中,短则三天,长则十日,身躯必被焚毁。神魂若不转修阴神,定将化为飞灰。可一旦转修阴神,就要承受刀锯大阵不生不死的折磨。
地藏王盘坐莲台,身侧神兽蹄听伏地。地藏王口诵经文,以大法力为被关押在此的各路阴神减轻痛苦。
刀锯大阵中,饱受折磨的阴神每经过一次法力洗礼,脸上便轻松一分。看向地藏王之时,均感激不已。
“牛头,这些阴神乃各洲不伏管束之辈。让他们多受些苦,也好早日想通生存之道,归心各路势力。地藏王天天来此为他们诵经施法,这简直是在帮倒忙嘛!白累各路无常判官辛苦缉拿之功。”
刀锯地狱入口,马面向牛头暗中传音议论,对地藏王的举动很是不屑。
“住口!你这新来的马面休要瞎说八道!地藏王乃是真正的菩萨心肠,与鬼帝阎君一般。这些阴神有许多并无罪恶在身,只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所以才被关押在此。地藏王心慈,不愿见他们受苦,便也来助一助。你切莫胡言,亵渎了地藏王。”
牛头传音喝止,面带怒意,不喜马面非议地藏王。
同时看守第十八层地狱的守卫,马面接连被喝,心底顿感闷堵。
他不服道:“什么慈悲心肠,本来就是在帮倒忙。若真的心慈,为什么又要和鬼帝阎君一起设下十八层地狱?又为何会下令捉拿阴神生灵,坏其修为?装模作样!”
“放肆!你知道什么就敢信口胡言?这话若传出去,这十八层地狱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牛头大怒,马面全然不听劝道,竟说出此大逆之言!
这一喝,马面猛地一个激灵,蓦然醒悟失言之罪!竟然在气恼之余口出狂言非议几位无间地狱的大佬。若被牛头上报,经十八层地狱里走一遭,焉有命在?
霎时,马面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有心求牛头帮他保密,可慌乱中竟忘记了如何开口。他心急不已,可越是心急,就越开不了口。险些在原地哭起来。
牛头见此冷哼了一声,“知道怕了?下次看你还敢口不择言。”
牛头顿了一下,脸色稍缓,解释道:“你年龄尚幼,有些事情不知道。十八层地狱并非地藏王所布,而是几千年前,鬼帝和阎君被高人所制,所以才无奈修建。地藏王并非虚伪,他这般做,乃是因为他的母亲曾被关押于此,所以对阴神受难心生怜悯。要不然,又何至于天天在此听那些刺耳的哀嚎。”
原来还有这许多原因!
马面恍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庆幸牛头不会状告他。连连赔笑,千恩万谢,数不尽的好话。牛头听在耳里,飘飘欲仙。
马面自以为除了牛头之外,再无六耳得知刚才的事。却不知地藏王坐下神兽蹄听,正俯伏在地尽听世间生灵心声,鉴善恶,听贤愚,已经将他的一言一语如数听去。
地藏王受辱,蹄听心中生怒。正欲惩戒一番,耳旁忽悠异动。无间地狱第七峰上,有一处朦胧私语竟听不真切。
蹄听不敢怠慢,忙施展法力,想听个真切。他乃是一等一的大妖,整个地狱,除了鬼帝和地藏王外,十殿阎君也别想逃脱他的探查。
可现在一处小小的无常峰中,居然有他听不见的声音。
蹄听皱眉查探,可足足一刻钟过去,依旧听不清楚。
“吾王,第七峰有异动。不知是哪路高人驾临,竟然瞒过了我的耳目。是否该去一探究竟?”蹄听辨不明第七峰究竟有什么异样,无奈之下,只能请示地藏王。
地藏王闻言,仍旧诵念经文,但暗中已经放出神念直入第七峰而去。以他的禅心,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拨乱心湖。
然而,神念刚一深入第七峰,口中的经文突地一断。他豁然睁开双眼,满是惊色。
“终于来了吗?”地藏王怔怔呢喃,有一丝喜色。片刻后,又重新闭眼诵念经文。
紧随着,一道声音就传入蹄听的脑海:“蹄听,第七峰之事,不许对第三人多言。今后你也不许再去查探。”
蹄听闻言暗暗心惊,心道:“不知道第七峰究竟是哪路高人驾临,王竟然不准我外传,还不许查探!难道有什么了不得之辈藏匿其中?”
念头电转,蹄听一时生起诸多猜测。
有心想一探究竟,可地藏王发话,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从不违背。俯首恭顺道:“谨听吾王金令!”
…………
聂府,沈云把自己和沐瑶锁在房间内,叮嘱她不准任何人进入。然后就将应龙神宫变为茶壶大小放出,心念一动,就化为流光钻入其中。
沐瑶从未见过这种神异,不由一阵惊讶。想起沈云的叮嘱,又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