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公子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只是这公子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眼角眉梢,均少了些阳刚之气,浑然不像个男子。若非眼底流转的那丝倨傲比男子更甚三分,此外完全看不出哪里像个男人。
白衣公子走进高山流水里,东看西瞧,摇头蔑笑,对里面摆放的乐器不屑一顾。
“材料如此普通,根本承载不了太强横的力量传递,全是废品。”
出言不留情,却是直指乐器最大的缺陷,眼界倒也配得上他不可一世的口气。
他身旁的小厮接过话头,讨好地笑道:“公子,这种地方的东西都是这样,没什么可看的。怎能比得上你手里的宝贝?”
“说的也是。”白衣公子蔑笑着,吩咐道:“去叫他们的掌柜和东家出来,别让我等太久。诺大的地方,却是连一个管事的都没有,规矩也太差了些。”
他随意吩咐,话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内。明明内藏霸道,却让人听了难以生出任何反感,放佛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对于高山流水的肆意评判,也不会让人感觉他在多管闲事。
“是!公子!”小厮恭敬地应道,然后便朝后院闯去,只余年轻公子一个人等在房内。
少倾,宁采臣便随同小厮一起赶来,后面跟着风仪玉立的女|王聂小倩。小厮走在两人跟前,不时回头催促,放佛他二人是客,小厮才是此间主人一般。
宁采臣不仅有副好皮囊,更有一身好休养。小厮出言无状,不懂规矩。他也只是不言语,毫不生气。聂小倩则是眼高三分,不屑出言指责。
宁采臣一进门,见白衣公子便先拱手致歉,笑道:“劳烦贵客久候,小店招待不周,还请勿怪!”
他礼数十足,诚意满满。聂小倩则走到一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语不发地盯着白衣公子。
对于宁采臣的致歉,白衣公子不为所动,淡淡道:“无妨,反正我也不买。”
宁采臣:“……”
不买还让下人一个劲儿的催……本店可不负责陪看。
他暗吐了一槽,也不生气,笑道:“没关系,上门是客,公子若有其他需要。只要高山流水能做到,也是可以提供的。”
“那便好。”白衣公子微笑颔首,道:“实不相瞒,今天来此,是想问几个问题。还希望贵坊不要有所隐瞒才好。”
宁采臣油然,原来是来打听事情的。
他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白衣公子道:“月前秦国举办科举,听说贵坊曾被征调表演,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宁采臣点头,没有隐瞒。虽不知眼前的俊美公子为何会问这件事,但此事人人皆知,并非什么隐秘之事。
白衣公子继续问道:“当时是何人下的令?后来又怎样?”
宁采臣想了想,道:“当时是一位古先生亲自来下的令。后来,表演的那天突然发生了一点变故。江湖上的剑客和花果山的孙先生起了争执,所以还没表演便匆匆收尾。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没有去。只是听闻回来的人说,那位花果山的孙先生不想堕了门派名声,便不强求被古先生强迫之人表演了。”
白衣公子沉吟了一下,又道:“那后来呢?”
“后来?”宁采臣道:“后来孙先生在留仙楼宴请江湖豪杰,只是那晚古先生好像没有去,兴许是怕尴尬吧。”
“还有吗?关于科举的一切呢?”
“关于科举,那就多了。朝廷下了好些政令……”
一刻钟后,白衣公子带着小厮离开了高山流水。
宁采臣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失笑道:“奇怪,怎么会有人问起这些?”
“奇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胭脂的味道?”
角落里,聂小倩举着茶杯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