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瑾眼睛一瞪,刚想要大喊,一抹金的电光瞬间绽放在他眼底的同时,他的脑门子上也血花喷溅,出现了一个一指粗的血洞。
好在楚文瑾本来就躺在干草堆上,这么一个血洞绽放,里面白花花的动向都顺势向后流淌在了干草里,没有给人带来太大的恶心感。
不过饶是如此,那死死瞪大死不瞑目的双眼以及脑门上的血窟窿,还是让人觉得惊悚万分。
虽然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可是楚文瑾怎么也没想过竟然是带着一个惊天大秘密和满心的疑惑不甘而死去的……
另一边被隔离的百里扶妍看着牢房外的百里纤,眼底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希翼:“堂兄,是祖父让你来救我出去?”
百里纤看着脸透着几分惨白和憔悴的百里扶妍,缓慢的摇了摇头,温淡道:“右相府无法救你,在你顶替了苏栗舞的身份后,你就是她。”
百里扶妍听言,看着百里纤俊美雅致的脸以及眼底的淡泊与平静,顿时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也没有大哭大闹,只是神冰凉不已。
“我早该想到的,祖父把右相府看得有多重,怎么会为了一个违背了他命令的不孝子孙,而赔上整个百里家族。”
百里扶妍说着,在原地缓缓了坐了下来,素雅的长裙被她慢慢的铺开,举止间透满了珍惜,看着干草堆上粉嫩的彩,温韧冰凉的眼眸渐渐滋生出一缕温柔的光泽,再次开口的声音也带了一抹柔情。
“这是他送给我的衣服,是他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其实在知道他逼宫失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若是祖父他们来救我,我该怎么办?”
百里扶妍留恋的抚摸着平铺的裙摆,似是松了一口气的笑了笑。
“好在现在你们已经替我做了选择,我不必痛苦的抉择,尽管我很想活下去,不想如此年纪轻轻的就死去,可是我又舍不得楚文瑾,哪怕知道他的心中皇权帝位才是最爱。”
百里纤一直安静的听着,看着这样的百里扶妍,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同情,有一点,可也只是一点而已。
这世间可怜的人太多,没有谁是真正的无辜,他这堂妹虽然值得同情,却也只怪她明知那人不该爱,还要一往直前,明知不该受到蛊惑做出顶替苏栗舞的事情,还是这么做了。
百里扶妍自言自语的诉说了一通后,才再次抬眸看向百里纤:“堂兄应该知道是苏木君给我出的主意了?”
百里纤听得出百里扶妍问语里的肯定,所以并没有再多此一举的回答,果然下一秒百里扶妍就诡异的笑了笑,神神秘秘又带着几分恶意的睨着百里纤道。
“堂兄知道苏栗舞是怎么死的吗?”
看着百里扶妍唇边诡异阴凉的笑意,百里纤直觉这里面定然不简单,不过整个人挺沉得住气,气息仍旧一片平静温淡,温润淡泊的眼眸静默的看着她,等待着接下里的内容。
“楚文瑾让人割了她的面皮,割了苏栗舞的面皮!”百里扶妍肆意的笑了,以往可爱的小酒窝在此时看起来异常诡异不搭。
“而且你知道吗?”百里扶妍邪异的看着百里纤:“苏木君她一早就知道楚文瑾想干什么,她一早就猜对了楚文瑾的心思才会来引诱我,蛊惑我去和楚文瑾达成协议,成为他心中最适合取代苏栗舞的人选!”
“她甚至让我给苏栗舞喂了假死的药物,让人带走了苏栗舞,你说苏木君为什么这么做?”百里扶妍眼底透着异样的光彩,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我猜她既然一早就知道苏栗舞所要面临的是什么却没有出手相救,那么定然不是为了救她,既然如此,就只剩下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为了让苏栗舞生不如死。”
“堂兄……”百里扶妍诡异的冷笑着:“这样可怕的女人你还敢和她接触吗?你难道不怕将来她的那份可怕算计用在你的身上?我百里扶妍因为心中的执念着了她的算计,那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只怪我没有她狠!没有她绝!”
看着百里扶妍眼底闪烁冰冷戾气,百里纤已经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了,即为自己堂妹比想象中还聪明而意外,又为苏木君果决干净的手段而动容欣赏。
如此杀伐决断不留余力,如此干净利落斩草除根,这股狠劲儿让人寒凉的同时又忍不住赞赏。
百里扶妍显然已经猜测到百里纤会和苏木君一同出现的原因,定然是苏木君留不下她,百里家才为了保全全族而舍弃了她。
是她百里扶妍输了,枉她自觉聪明心机深厚,却不想最后折在了这个看不透的郡主手里。
她百里扶妍从未欣赏过谁,这是第一次,哪怕恨不能杀了苏木君,却也不得不欣赏她的果决狠辣。
因为若是当真让她活着走出天牢,她定会不留余力的报复!
百里纤离开后并没有再回苏木君在的位置,而是直接出了天牢,一时间有些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感觉。
从未有一个女子像苏木君那般没有过多接触就让他记忆深刻,可是他更明白,这样一个不给敌人任何反扑机会、杀伐果断的女子有多可怕。
不单单是她的狠,还有她讳莫如深的心智和计谋。
他明白百里扶妍话语里的意思,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她百里扶妍一样,爱上了就会义无反顾失了理智,何况他还并未爱上。
所以在明知道苏木君是个危险人物的情况下,哪怕不舍,他都会在萌芽前果断的斩断所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