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报官吗?
水芸微微愕然。
但她知道老爷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问。
“方才雁郎中说这药要连服三日,便可将蛊毒去除。老爷还得按时吃药才是。”
谢慎点头道:“知道了。”
水芸恭敬退了下去,谢慎便努力回想最近接触的人。
雁郎中说他的蛊毒是最近才种下的,也就是说这个种蛊的人一定是近来才与他接触的。
除了同僚似乎并没有什么旁人啊。除了......
谢慎心中一惊。
他才去过沈娘子那里,该不会是沈娘子吧。
这个念头太过可怕,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谢慎细细回想在沈娘子处所的场景,似乎在他饮茶时沈娘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沈娘子该不会就是那个种蛊的人吧?
想到这里谢慎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应该试上一试。
......
......
次日谢慎早早起身,直奔沈娘子的宅邸。由于他告了几日病假,并不需要去都察院坐班。
开玩笑,叫一个被种蛊的人去上班不是要了亲命吗。
正如雁七所说,那副药得连吃三日才能根除蛊毒。故而谢慎只是病情稍缓,并没有痊愈。
他要去沈娘子那里试上一试看看有没有破绽。
这次来开门的还是团儿,她见到谢慎微微一愣。
“谢大人怎么来了?”
谢慎皱眉道:“怎么,本官不能来吗?”
“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谢大人是来看小姐的?奴婢这便去唤。”
“不必了。”
谢慎推了推手道:“我随你一并进去就是。”
还没等团儿反应过来,谢慎已经挤身进去,朝沈娘子的闺房而去。
屋门应声被推开,谢慎咳嗽一声道:“沈娘子,谢某又来打搅了。”
“啊!”
沈娘子正在绣花,被骇了一跳针头扎破了手指,滴下一滴血来晕红了棉布。
“谢大人,奴奴有礼了。”
沈娘子起身冲谢慎施了一礼,强自压下心中惊讶道:“谢大人大驾光临恁的不提前说上一声,奴奴都没来得及梳妆呢。”
谢慎笑道:“你不梳妆也一样好看。”
沈娘子听得面色一红道:“谢大人就是会哄人开心呢。”
谢慎上前一步道:“我说的是实话,沈娘子素颜亦可倾城倾国。”
沈雁心中暗道不妙。
怎么感觉谢慎这次来的如此蹊跷。
不过她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按照既定计划行事。
“奴奴便去梳洗一番,谢大人稍候片刻。”
说完转身去屏风后了。
谢慎识人的本事自是一流,他已看出沈雁面上闪过的惊慌。不过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还得再看看。
不一会的工夫,沈雁便从屏风后走出,看的出她描眉扑粉,最重要的是周身散发一股香味,这香味很独特,直是摄人心魄。
便是谢慎这样的情场老手都有些心动。
“沈娘子这香味很独特啊。”
谢慎上前一步却是一个趔趄撞到了沈雁怀中。
“啊!”
沈娘子失声惊呼,她被谢慎撞倒在地,环抱着滚了三圈才停下来,直是心跳加速。
谢慎是故意“跌倒”的,但他不是为了吃沈娘子豆腐,而是想要借机取一些香粉来。
从沈娘子一出屏风,他的头痛便完全消失。不是吃了雁郎中开的药那种减弱,是完全消失!
此时此刻他基本已经可以断定沈娘子就是下蛊之人了。只不过他还需要证据。
沈娘子被平白占了便宜,正是心慌意乱之时,哪里注意谢慎抱着她翻滚时从她脸上取了脂粉。
等到二人站起来谢慎便致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谢某没站稳倒是连累了沈娘子。”
沈雁强自欢笑道:“不碍事的。”
谢慎又和沈娘子闲话了一会儿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沈宅。
......
......
离开沈宅后谢慎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直奔雁七郎中在城西的医馆。
幸甚,今日雁七正自在医馆坐诊,见谢慎走进皱眉道:“不是叫你在家中好好待着吗?怎么出来走动了。”
不论在任何时代不遵医嘱都是一件令人抓狂的事,雁七显然也很生气。
蛊毒非比寻常毒药,如果不将养好是很危险的。
谢慎冲雁郎中拱手礼道:“某想起了些事情,寻思或许和被种蛊有关。雁郎中看看这些香粉,可有异常?”
哦,原来是去取证了。
听到这里,雁七面色稍稍和缓道:“拿来吧。”
谢慎把小盒子递了过去。
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仅限于倒地抱着沈娘子翻滚的那一刻,他刮下的脂粉并不多,故而他十分小心的把香粉倒在了纸盒中,准备拿来让雁郎中看看。
雁七接过纸盒取来闻了一闻不由得愁眉紧锁。
“这香粉的味道好怪。”顿了顿,他接道:“你是从何处取来的。”
谢慎轻声道:“一位故人处。”
“这里面有嘉草。”
“嘉草?”
谢慎对草药基本没有辨识能力,对雁郎中口中的嘉草更是完全不知。
“是,一定有嘉草。它的味道太特殊了,便是香粉都遮不住。”
谢慎追问道:“敢问这嘉草有何功用?”
雁七一字一顿道:“解蛊毒。不过如果不内服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根除。”
嘶,听到这谢慎全明白了。
这沈娘子之所以又退回屏风后并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