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奶奶犯愁道:“这可怎么好呢?来了两天,托姑太太的福,蔡家人我们见过了,还能时常相处,谈儿女亲事,人家也没拒绝,只是提出来的人选,实在叫我们为难。我们又不好去寻姑太太商量,毕竟她能给我们这个机会,已经十分难得了,若是再陇望蜀,未免太过贪心。可是,正因为姑太太给了我们机会,若我们此行一桩亲事都没能说成,只怕长房那边不会有好话。”
许二夫人淡淡地道:“这有何难?把蔡十七的事告诉他们就是。答不答应,让他们自己拿主意。若是愿意了,就让他们托姑太太捎话给云阳侯夫人,让蔡家人请媒上门提亲,如此皆大欢喜。长房兴许还能借着云阳侯府的权势,稍稍谋些好处,就象当初姑太太刚嫁到承恩侯府,又生下了长子时,我们许家做过的那样。但若是他们不乐意,责任也不在我们头上,是他们自己要拒绝的。”
听起来有点光棍,不过许二奶奶心下却是十分赞同,但她还有一点挺不甘心的:“倘若蔡家人真的看中了岫姐儿,峥哥儿也就没希望娶得蔡大小姐了吧?云阳侯府的嫡长女,与蔡家一个旁支子弟的份量可大不一样。”
许二夫人不以为然:“蔡大小姐何等样人?峥哥儿未必受得起这么大的福气。说不成这门亲事也没什么,他照旧能与鲁家姑娘成亲。如此也好,我们老爷日前才悄悄跟我提过,说峥哥儿若是真能娶到蔡大小姐,鲁家姑娘那边就落了空。可是长房那边已经给鲁家递过话了,不好真把人接了来白住一年,便又送回去。为了履行诺言,兴许会安排让我们嵘哥儿迎娶鲁家姑娘。鲁家姑娘虽好,终究比不得侯门千金。为了我们嵘哥儿着想,峥哥儿高攀不了蔡家的门楣,也未必不是好事。”
许二奶奶瞪得眼睛都圆了。她先前在家可没听说过这种事!长房的人怎能如此可恶?!事情是长房做下的,诺言也是长房许出去的,如今想要改主意,就让她的儿子去给许峥顶缸?凭什么?!
许二奶奶恨恨地对婆婆道:“我们一心为了长房谋划,得来的却是这等回报!婆婆,我们这一回是真的不能再犯傻了!长房的几个孩子前程如何,能说成什么亲事,又与我们二房何干呢?我们二房就只有嵘哥儿一个孩子,从小娇惯,你我怎么忍心叫他受了委屈?我看峥哥儿这几日在蔡家人面前,也没怎么出头露脸,倒是嵘哥儿献足了殷勤,还能得秦蔡两家人几句夸奖。索性我们就专为嵘哥儿说好话,务必要让秦家长房对他另眼相看,认认真真考虑起他与锦华丫头的亲事来。若是他能得到蔡家青睐,将来对他提携一二,他日后的成就,未必会在峥哥儿之下!”
许二夫人双目精光一闪,与儿媳对望一眼,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许家长房是否会答应将许岫嫁给蔡十七,如今还是未知之数。她们也不指望许家真能攀上云阳侯府。但是许嵘与秦锦华的姻缘,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