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派崔克,去热身。”这是派崔克本场比赛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他知道,这一次,不是单纯的准备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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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晚上8点55分。
“噢,他又起来热身了!那个球员我跟你说过的,托尼。”坐在包厢里的内森尼尔举着香槟,指向下面。
托尼竟然有些慌了神,“内特,第一次很好笑,第二次就有点傻气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们正在进攻,局面不错。噢,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派特会上场不是吗?我很期待看到他对抗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艾梅伯脸上有微微的笑意,内特还是那个内特,所有一切对他来说都犹如游戏。
“噢,我不是不关心我的球队。”内森尼尔似乎知道艾梅伯在想什么,“我只是认为,下面那位黑衣的女人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打败。”他指了下场下,“那可是创造了足球史上无数第一次的姑娘。他们不是称她为女王吗?我在想,没有任何荣耀就这么叫,似乎有点儿蠢。”
艾梅伯深深吸了口气。绝无仅有,她想,绝无仅有,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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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晚上9点01分。
新女王公园球场的比赛进行到第60分钟,比分依然是qpr1:0巴塞罗那。场边出现了第一个换人。是巴萨的。
阿莱克斯-费雷下场,派崔克-安柏上场。
全场响起整齐的擂鼓般的掌声。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bt 解说员伊恩-达克的声音带着激动,“所有人期待已久的派崔克-安柏,在这场比赛中复出,在三个月前对阵西班牙人的比赛中,安柏的跖骨骨裂,而现在他出现在了新女王公园——以客队球员的身份。”
嘉宾麦克马纳曼说道:“这个小子的身体状态据说恢复得不错,这或许会是比赛的转折点。尽管qpr现在一球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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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要来新女王公园看比赛吗?”
“我记得你说过让我不要去看你的比赛。”
“我说过吗?”她笑着,“我忘记了。我希望你来,你知道派特会出场。你不觉得会很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点儿难过。”
“噢,爸爸,拜托,这是工作,我们都是职业的。”
“我不去了,我在家看吧。”
陆允桂骗了陆灵,他其实早早买好了票。他不想坐在贵宾包厢里,也不想看别人奇怪的充满同情或是善意的目光。他只想当个普通的父亲,看一场女儿的比赛。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希望她心无旁骛。
那个7号跳了跳上了场。
那个时候,他和派崔克坐在纽约的一个小公园的长椅上聊了很多。那天纽约很冷。
他问漂亮男孩儿在巴塞罗那的生活怎么样?
男孩儿说挺好的,当然也很想念伦敦。
男孩儿问他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乐呵呵地说挺好的,当然也很想念伦敦。
他又问男孩儿脚伤如何。
男孩儿说恢复的不错,伤的部位算是很幸运。
派崔克看上去完全没有心理上的障碍。
真好,那时候陆允桂想,派崔克是个乐观的人。
临告别的时候,男孩儿跟他说:“你应该早些回伦敦,缇娜肯定很担心你。”
陆允桂点点头,“我知道。我真蠢。其实我哪里都没有必要去,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在哪,我的家就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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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灵扫了一眼那个身影。身穿巴萨7号客场球衣的身影。
她在电视上看过,如今,就在离她十五米左右的地方。
他似乎是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他身上到目前为止只有那一个纹身,那个纹身被衣袖挡住了大半,所露出的只有荆棘玫瑰。
她耳畔有歌声响起,是那首派崔克-安柏之歌。经过几句简单的歌词后,最后全场开始高喊:“安柏!!安柏!!”
在这样紧张的对决中,对对手的球员送上这样的歌声和呐喊,无疑是最高的敬意。
他们恨他离开这里,但依然记着他曾经带给这里的快乐。只可惜,他没有留下太多的荣耀。
陆灵解开了风衣的扣子,左边嘴角稍稍有了些弧度。
这会是一个好故事。她想。她从小就喜欢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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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派崔克稍作调整,西迪贝马上把界外球掷给了他。
这是派崔克回归新女王公园的第一次触球。
而从这一刻,陆灵在赛前布置的针对性战术,也启动了。
(具体变阵,见作者的话附图)
莱昂-费雷拉稍微回收。
亨克-德格拉夫从右路换到左侧,照顾中路靠左的区域。
雅各布-哈丁从左侧换到右侧,照顾中路靠右的区域。
蒂莫西-福苏-门萨,此前一直在右边肋部致力防守内马尔,现在来到了qpr的左肋部,卡住派崔克的前进路线。
这就是陆灵为派崔克-安柏——她昔日最得意的球员、她认识了十五年的超级天才、她最好的朋友、她爱过的男孩儿设计的特别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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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北伦敦,另一场“内战”,产生了进球。
埃弗顿替补登场的布拉西米,登场的第一次触球就取得了进球!
阿森纳对阵埃弗顿的比赛,比分变成了1:1,尼古拉斯在场边紧握双拳,而罗斯-巴克利狂吼着冲向进球功臣布拉西米,所有的球员都压住了他。
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