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闳一点点靠近程然诺,几乎将她逼到车窗前,他近在咫尺地望着她,“因为,有些原因这一辈子,我都不想让你知道。”刘闳忽然笑起来,像对宠物般揉了揉程然诺的发丝。
“滚一边去吧,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说得怪好听,什么迫不得已,其实还不是有更好的对象,把我们当备胎而已。”程然诺揉了揉婆娑的泪眼,正要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去,刘闳却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他顺势一带就将程然诺搂入怀中,“记住,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备胎,你对我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位。”
刘闳温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程然诺却蓦地想起危钰,想起危险恐慌时他的怀抱,他有力的臂膀,想起这世上只有他懂自己,只有他明白被前世幻象纠缠的痛苦。
程然诺只觉眼泪又要坠落下来,慌用力掐了刘闳一下,“少来,走开!”
刘闳边呲牙咧嘴笑着瞧她,“下手真狠啊,你这个暴脾气鄢灵均怎么能受得了你?要不今晚别去她家了,去我那里吧?”
程然诺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就大步走了出去,刘闳落下车玻璃远远地喊她,“然诺,你确定没事?”
初冬呼啸的夜风里,程然诺吐舌对他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可一转身,扬起的嘴角却又垂了下去,原来她对危钰的喜欢早就不止是一点点而已。
次日清晨鄢灵均早早上班去了,只剩下程然诺独自一人,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不断振动的手机,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接通电话,手机另一端的危钰一开口就急切地问:“你在哪儿,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你没事吧?”
面对危钰一连串的提问,程然诺默默垂下眼睫,只轻声道:“没事,我今天不过去了,咱们直接在南烛那儿见面吧。”
“不行,你昨天接受催眠状态已经很危险,不能再去了。”危钰斩钉截铁道。
程然诺却缓声说:“没关系,不是得尽快找到她吗?”
“可你……”危钰的话还未说完,程然诺已挂断了电话。
程然诺果断地关上手机,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深吸了口气,方大声安慰自己道:“程然诺,表白被拒屁大点事啊,何必放在心上!现在头疼的事情多了,不光是要找到危钰前世喜欢的那个小贱人,更要找到杀自己的凶手,活着才能经营好我的网站,才有可能走上人生巅峰啊!”
程然诺说罢用力点点头,拿着挎包开门离去。
鄢灵均家本就离南烛的医院近,程然诺坐地铁很快就到达了,她想着危钰或许还堵车在路上,便决定先去见南烛。
“你好,我预约了南烛医生来做心理咨询。”“好的,等我确认一下。”护士说着点击鼠标去查看预约记录,程然诺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然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却见一穿干净整洁白衬衫的男子。
程然诺一怔,只觉他很是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您好,我确认过了,现在您可以直接过去。”前台护士微笑着告诉程然诺,程然诺一怔,再回头望向狭长的走廊,穿白衬衫的男子却已消失不见。
程然诺疑惑地挠了挠头,不由低声自言自语道:“咦,好像真在哪里见过。”
但程然诺还未来及多想,已行至南烛医生的咨询室门口。
屋内的南烛似乎已静候多时,她瞧见程然诺即刻微笑着起身,“你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一直很担心你。”
程然诺坐在舒服的躺椅上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让你再为我做一次催眠。”
南烛黑眸微闪,“不行,你的状态很不好,昨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下次至少得再等两周。”
程然诺匆匆瞥了一眼屋内镜中的自己,原来由于昨晚落泪,她居然眼睛肿得像两个大铜铃似的,难怪南烛说她状态不佳,这样看来不止是不佳,而是活像一只鬼!
“我真的没事,拜托了,你再帮我催眠一次吧,过去我从没在前世逗留这么久过,上次的感觉太真切太逼真了,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找到前世杀我的人了。”程然诺恳求地说。
南烛脸上表情却淡淡的,她拿起纸和笔,似乎就要开始记录程然诺所谓的胡言乱语。
“你的病历上显示你能窥探前世和今生,所有前世的幻想都会在今生重蹈覆辙,所以你要找到前世杀你的凶手,是因为你担心这辈子你也会死在他手里,是吗?”南烛振振有词地念着,同时她不断在纸上沙沙地记录着。
程然诺微垂眼睫,她忽然想起方才走廊上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子,她再望向认真做记录的南烛,嘴角一勾,“南烛医生,麻烦您看一下我的眼睛。”
“嗯?”南烛缓缓抬起头来,当她们两人视线对视交织的一刹,铺天盖地的幻想如同卷轴般,瞬间在程然诺的眼前展开。
在南烛前世的幻象中,只隐约可闻一男子温柔的声音,“你既来到这里,就不能再叫阿第了,你得有个汉人名字。”
共王秦艽说着摸了摸女孩如墨浸染的长发,他静静看着她,在温暖的光晕里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柔若清月的笑。
女孩已经过梳洗打扮,已非初见时的衣衫褴褛,她穿了件干净的月白色长裙,裙上似绣着微雨飞燕的暗纹,但不仔细去瞧倒也看不出来。而她的一张小脸,却是比衣裙更加的素净白皙,她的眉眼和唇色都很淡,就像一副清丽的水墨画,或许是年龄尚小,倒也看不出哪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