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三邻>72.年少足风流
危,我有点坐立难安了,又不敢贸然给朋友电话,生恐坏了他的什么计划,生平第一次我觉得呆在安宅的时间比凶宅还要漫长十倍。

这期间有几通电话进来,都是以前有过合作关系的伙伴在巩固老交情,我敷衍了几句,后来连敷衍的动力都消失了,每看到来电的名字不是朋友的,干脆不接听了。

我努力抑制自己不往墙上的电子数码挂钟看去,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瞄上那块闪着幽幽冷光的大屏幕,那不慌不忙变换着数字的秒数有规律地更替着,我还是觉得时间走得太慢,太慢……

桌上摆放着母亲切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冰皮月饼,我随意地挑起一块丢进嘴里,糕点的甜味沁得心发慌,胡乱地嚼了几下就吞咽了下去,食欲全无。

如此换着电视频道干等着,烟瘾就上来了。

我以前抽烟抽得很凶,后来发生了那件钟馗挟天子的九龙镇真龙的事件,我的身体一度很虚弱,修养期间朋友陪着一起戒了烟,很久没有犯烟瘾了。

我现在迫切需要一根烟。

只是我们村的男人抽的烟都是原始的未经过加工的烟丝,烟纸一卷,点火即吸,但烟味又浓又重,熏得喉咙干干涩涩的,不太好受,我未戒烟前烟瘾虽重,却素来对这种烟草是谨谢不敏的。

我在大厅里翻找了许久,终于从电视柜台下的茶罐子里掏出了半包双喜,大概是我过年的时候没有吸完的,可能被收拾家务的母亲顺手塞进一旁的茶罐子的。

我闻闻双喜的味道似乎还没有变质,便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火机就在桌面上,我却没有点上火,只是这样干吸着。

口腔的烟味浅浅的,像初生不久的猫儿用软弱无力的爪子轻轻地挠着你,叫你麻麻痒痒的,却不知道要打从哪儿抓痒。

想起一起戒烟的日子,朋友烟瘾不及我的大,恒心却不容忽视。我就是在他的监督之下成功戒烟的。

而今,也不过分开这么一下子,烟瘾就像思念一样肆意地窜跃出来,占据了满满的绪念。

好容易等到朋友的电话,他说正在回家的路上,我松了口气,合上手机,屏幕余光里显示时间是凌晨2点16分。

我在村口等了一阵儿,风凉凉地掠过耳畔,带来了远处汽车的引擎声,我翘首而望,却觉手心粘粘的,竟不知在何时渗出了一些汗渍。

安子的车终于开来了,还是在村口停下,我见朋友安然无恙地下了车,朝安子挥了挥手,才向我走来。

也不过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我却跨开大步迎上去。双手落入朋友的大掌时,惴惴的心才算彻底地安定下来。

我俩目送安子离去,只有几只飞蛾萦绕在白炽的路灯周围,发出轻微的争吵声。

我俩接了个蜻蜓点水的浅吻,朋友揽住了我的肩膀,带着我朝家里走去。

一路上两条被灯光拉长了的影子在冷风里纠缠不休。

我想问及事情的始末,朋友却先开口了,问我是不是抽烟了。

我缩了一下脖子,从朋友平淡的语气里,我听不出他的情绪。

忙与他解释,朋友却不语,只替我把衣领竖起来,遮住冷风的侵袭。

“真的没有抽烟!”我强调说。

朋友淡淡地点着头,说:“我知道。”

我郁卒,既然知道,还要问我,查我的忠诚度么?

但又很没有志气地窃窃自喜,只因身上有这么一丁点的细微变化也能引起朋友的注意。

肩膀一沉,朋友侧着脸打量我,坏坏地勾起一丝笑意:“是不是在担心我,嗯?”

“怎么可能!”我哼声否认,不觉加快脚步,试图甩开肩上钳制我的手。

“还没消气?”朋友追上来,趁着夜深无人,竟拉着我的手不放了。

掌心蔓延上来的温度炙热了我的心窝,我若再赌气,就显得过于傲娇了。

“下不为例!”我认真地说道,“以后不准再丢下我去冒险!”

朋友应了声好,眉角眼梢都喜滋滋的。

回到家,忙煞有介事地在门口点燃艾叶茱萸让朋友跨入,以驱邪气。

锁上房门,朋友言简意赅地跟我说完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有阴间的批发商跑到阳间作祟,做起了买卖。这些年,由于国外宗教的侵入,越来越多的人家都开始改了宗教信仰,重要的节假日没有用祭品拜祭过世的阴魂,饥饿的阴魂越来越多,阴间的食品供不应求,阴间的批发商就铤而走险,亲自到店铺去购买了……

起因大概是由扫墓而起的,我们这边与南方的扫墓时间差别极大,南方是清明祭拜祖先的,而我们兴的是中秋前后,也就是这几天。

但地府早就换了新版的冥币,旧币兑换又被盘扣得厉害,一些得不到祭品的阴魂攥着大面额的旧币四处购买食物,处处碰壁,导致发生了几件相对比较严重的刑事。

有需求就有商机。

地府某只紧需钱财的批发商灵光一现,想起了古老的咒语,俗称鬼遮眼。相信大家都有找东西的经历,明明你记得把某样东西放在那个地方,但不管你怎么翻找,却哪儿都找不到,你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以为把它放在别处,其实它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只是被顽劣的鬼遮住了你眼,一时寻不着而已。

当然这些顽劣的鬼都是夭折了的小鬼,因先天吸收不了天地阴阳之气,百年内投不了胎,也是小孩心性,成不了什么气候,于人无害。

那位批发商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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