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府给王晗语准备了八十抬的嫁妆,在京城贵女中虽不算多,但每一样都是她娘打小就开始帮她千挑万选的准备的。光是那一张葡萄纹金丝楠木雕花床,就请了匠人做了好几年才做成的,那大床不方便抬给人看,前一天便已经送去了庆国公府。
薛勤带着人在城中绕了三圈,讨了好彩头,才往庆国公府去了。
庆国公府亦是张灯结彩,门口除了自家的下人,更是聚集了不少讨喜钱的百姓。
轿子稳稳落下后,薛勤在外头轻轻踢了踢轿门,轿夫压了轿,喜娘上前把王晗语扶了出来。
薛勤在王晗语面前半蹲,王晗语趴上了他的背,由他背着进了门。
这一番动作下来,王晗语心如擂鼓,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背很宽,但很瘦,有些硌人,但却背的她稳稳当当。
这就是他要托付终身的人了,她确切地有了这种认知。
薛勤背着王晗语进了大门,绕过影壁,然后喜娘扶着王晗语下来,一路把她扶到了西雅苑的新房里。
郑绣已经在新房里等着她了。
看喜娘扶着她到了,便走过去扶着她另一手。
她还没开口,王晗语却认出了她似的,紧紧握住了她一只手。
郑绣便在一边轻声道:“来,慢些走,我扶你坐着去。”
王晗语在红盖头下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地挪到了床前。
婚礼要在黄昏举行,眼下却刚午时。
王晗语事先已经了解过婚礼的流程,已经做好饿一天肚子的准备。她娘还说新嫁娘都是这么过来的,反正一辈子也就辛苦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