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二爷眼下怕是也没什么胃口,太太不如做一个补血的四红粥,又好下口,又能给二爷养养气血。”

这补血四红粥,郑绣却是没有听过的,便问她怎么做。

白术有条不紊地道:“补血四红粥就是用带皮花生,红豆,紫米或者黑米,红枣,红糖熬在一起。说来不怕太太笑话,本是女儿家来葵水时吃的。”

郑绣点头笑道:“听着确实不错,也简单,这几样东西咱们小厨房都有吧?”

白术道:“都是平时备着的。”说着就把几样食材都翻找了出来。

熬粥的工序也简单,郑绣就跟着白术一起挑了饱满的花生红豆,再把其他东西一起下了锅,端到早上熬了起来。

刚忙好,薛劭小跑着到了小厨房,“娘,爹醒了,正找你呢!”

“诶,就来。”郑绣擦了擦手。

白术道:“太太快去吧,奴婢在这里看着火。”

郑绣便快步出了小厨房,跟着薛劭回了屋里。

薛直已经被扶着半坐起来,靠在迎枕上,见她来了,脸上便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郑绣见了便道:“你躺着就是,还坐起来做什么?”

薛直笑道:“躺的够久了,身子骨都快躺松了。”

听他说话声音有些干涩,郑绣又去桌边到了水递给他喝。

薛直没伸手,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

郑绣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还要么?”

薛直摇头道:“不喝了。你也别忙了,坐着好好和我说会儿话。”

郑绣放了茶杯,重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颇有些埋怨道:“你现在知道和我们说话了?你从家里一走就是两三个月,一点儿音讯也无,就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坏了?”

“一点儿音讯也无?”薛直挑眉。这两三个月里他先是回了庆国公府,后来又跟着太子难巡,确实忙的脱不开身,可他确实写了两封信给郑绣的。一封是他临走前,怕她不肯带薛直上京特地写到郑家的。另一封是在江南时,怕郑绣担心,同家书一起送回庆国公府的。

说送回镇上的信件被人截下还有可能,可送回庆国公府的家书是万万不可能丢失的。不过心思一转,他也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歉意地笑了笑,“是我忙昏了头,阿绣不要生我的气。不然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他眼下伤成这样,郑绣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便只得叹息道:“你啊,平安回来就好。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同阿劭过下去了。”一方面是担心他的安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庆国公府像是一个金丝雀笼,让她只觉得过的越来越压抑了。

薛直略为自责地看着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郑绣又问起他这伤从何处来的。

薛直却不想细说,只言简意赅地道:“我和太子殿下到了江南后,确实发现有许多棘手之处,但太子殿下足智多谋,身边又有我们众人护着,慢慢地倒也查出许多东西来。十天前我们就启程回京了,只是半路上出了些岔子,遇到了刺客,我不小心挨了一剑。刺客全都被拿下了,太子先让人送我回京养伤,他还在审问刺客,大概再有几日也该回京了。”

郑绣侧耳静静听完他说了一段,他虽然说得尽可能的平淡,但太子那样的身份都能遭遇刺客,那其中的凶险就可想而知了。

薛直说完,见郑绣的脸色越发凝重,便忽然蹙眉‘哎呦’了一声。

郑绣忙问怎么了。

薛直继续蹙着眉道:“躺太久了,饿的胃疼。想吃你做的饭了。”

郑绣斜他一眼,啐了他一句‘贫嘴’。不过还是站起身去了小厨房,看粥熬得怎么样了。

郑绣走开后,薛直把薛劭招到身边。

薛劭怕自己毛手毛脚碰到他爹的伤口,还特地坐了远些。

薛直有些好笑道:“你爹又不是纸扎的身子,就不痛不痒地挨了一下。”然后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一大片白绷带,“这御医包的伤口确实吓人了些。”

薛劭也被逗笑了,一张小脸总算不尽是凝重的神情了。

“这段时间你和你娘过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薛劭点点头,“还行。就是娘这几天老是睡不大好,天不亮就起来去祖母那儿念佛经了。”

“你祖母……”薛直欲言又止,顿了顿才继续问,“你祖母没同你说什么吧?”

薛劭抿了抿唇,想到了第一回见他祖母时,祖母说的那些话。

“祖母说,我同我娘长的很像……”

薛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薛劭很快就自己调整好了,轻快地笑道:“我倒觉得我长像爹一些呢。”

薛直就也跟着笑,“可不是,你这小子跟我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薛劭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这些日子在庆国公府发生的事,顺便还在他爹面前高了薛勉一状。

郑绣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薛劭在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地同他爹说:“他还带了那么一条大狗过来,想吓唬我们呢,可是我们有激雷在啊,激雷一扑过去,他就吓得跳到了一边……”

这一听就是在说薛勉了。

那个熊孩子自从被薛勤教训了一顿后,就没往浩夜堂来了。只是偶尔薛劭去外头园子里玩耍的时候,两人还能碰上。薛勉见了他就没个好脸,说些有的没的刺他,薛劭确实烦了他,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说。见到他就避开了。也就幸好没再闹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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