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康平派那古前来试探是稳妥的吧,我也不知道朝廷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不管是出自何意,那古能替我隐瞒身中鱼头怪毒液一事并且带我一起来此,我已是心存感激,至少那古还是愿意帮助我寻找恢复右臂的办法的。
我看着峡谷,道:“红毛石蟹是什么?”
那古道:“红毛石蟹是生长在草茎下的螃蟹,只因体型大,浑身红如火铜,在我们这里都这么叫它们。”
我道:“它们体内也含有剧毒么?”
其实,我们能这么快赶到此地,也多亏了那古一路的指点。五百里的陡蜂危峦,其中不乏猛兽毒物,在前面我们就碰到过两种剧毒之物,一个是叫做乙门花的巨型花朵,一个是身上有九种颜色的三尾蝎子。经那古介绍,这两种有毒之物的毒性异常的毒辣,乙门花的毒性重在麻痹,专食血肉之躯,离得那种花远一些还好,倘若离近它们三尺之内,它们便会从花蕾中喷出毒液,中了它们的毒液会在短短的盏茶时间内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直至毒液攻心而死。而三尾蝎就要比乙门花行动灵活得多,且毒性要比乙门花更霸道一些,这种毒虫有三个尾钩,每一个都含有剧毒,人一旦被它们蛰到,若不及时服用解药便会在几个呼吸内死去,毒性来的极快。我们一路上只碰到这两种有毒的东西,但都被我们巧妙的避开了,这多亏了那古的带路。
那古是天狼族的巫师,常外出采集草药,对这片土地颇为熟悉,知道什么地方驻守难缠毒兽,也知道该择何径绕开断路之崖,若无他指引,天知道我们还会不会碰到更多的难缠东西,我们也不会在七天内就赶到此地。
那古摇了摇头,道:“红毛石蟹是一味难得的驻颜药材,体内并不含剧毒,不过它们数量众多,日落而出,若是被它们缠身也是颇为烦恼。”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道:“快走吧,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尽快赶到对面去。”
我也看了看天空,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一带残阳如同血一般铺洒下来,峡谷中雾气缥缈,似红了一片。
峡谷两边的岩壁异常的陡峭,不过并没有多高,岩壁上垂满了长剑粗细的藤条,看上去,两边像是挂着两道绿色的低矮瀑布一样,幽森而古老。
我们抓着藤条下到峡谷底部,入眼处是一片的没膝长草,这些长草长得很密,草叶有两指来宽,直挺挺的像是一把把剔骨刺刀一样竖在地上。
不过,这里草茎如此高却是个埋伏的绝佳之地,倘若弥罗族的人在此地防御外来者的侵入,只需躲在草茎下即可,无论是从峡谷上面看还是走在深草之中,也绝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我还是有点担心,快步跟上那古,与他并肩前行,道:“那古先生,我们这般拜访弥罗族,他们会不会不欢迎我们,将我们拒之门外?”
那古道:“偷偷摸摸的闯进他们的领地,肯定会被他们拒之门外,不过我们光明正大的走过去,只需道明为两族交好往来为由的话,他们弥罗族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我沉吟道:“那也不见得,你们天狼族已归顺大宋,弥罗族是本地大部,见了面只怕还是刀剑说话。”
按照我先前的想法,根本也不必如此麻烦,由我潜入弥罗族内,直接找到弥罗族的族长和扎巴尔问个清楚,也省的那古这样铤而走险。如今我的内力虽然只恢复了一小部分,但我自信能在他们弥罗族中来去自如了。不过后来想想,我那样做的话不免太过唐突,实在欠缺考虑,无论现今他们两族之间的形势如何,只是言语不通这一点就让我很头疼,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我潜入弥罗族,到后来也只是大眼瞪小眼了。
那古笑了笑,只是道:“今非昔比,阿比盖尔是个识时务的人物,其中轻重他心里自是清楚,不会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