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在里面坐了许久,急得额头生汗,要是在家,她知道怎么弄,现缝上棉花带,或者差点装草木灰也行,可现在是在别人家啊,幸好天凉之后她穿了两条裤子,要是夏天,一准早就丢人了。
砰砰。有人在敲门。
外来传来陈学功的声音,“春儿,你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久?”
都半个小时了,得亏家里是坐便桶,要是蹲坑,他还以为她掉进坑里了呢!
秀春支支吾吾,“再等一会儿,就好,就好。”
听着外边的脚步声渐远,秀春四周打量,寻找暂时能用的东西,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一叠草纸上。
时下的草纸是稻草制作而成,特别硬,吸水性也不行,关键还固定不住!眼下秀春也管不了许多了,赶紧数几张草纸垫上,卫生间里有洗手池,秀春知道怎么用,拧开了水龙头洗干净手才出去。
不敢大步走,小步小步的挪过去,裤衩不是紧身的那种,秀春生怕走太快草纸顺着大腿掉下来.
“春儿,你这是怎么了?上个厕所还伤到腿了?”何新阳盯着秀春有点怪异的走路姿态,然后发现这丫头的腿还挺长,又细又长,不知道夏天若是穿裙子,是不是特别白,特别好看。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学功不悦的踢了何新阳一脚,拍拍自己身边的单人沙发,让秀春过来坐。
秀春猛地摇头,万一她漏了出来,把好好的沙发染上了脏东西,那可就尴尬了。瞧见客厅里有把红木椅,忙拖了过去坐下,呵呵笑,“沙发太软,我习惯坐凳子。”
陈学功没多想,三人继续包饺子,谈天说地。
刚坐下没几分钟,秀春又站了起来,小步小步挪到卫生间,她要换草纸!
来来回回折腾几趟,陈学功不放心道,“春儿你昨天到现在有没有吃什么坏东西?我去医院给你拿点止泻药吧。”
秀春有气无力道,“不用,我一会就好。”
她又不是拉肚子,吃啥止泻药。
秀春最后一次起身去卫生间时,陈学功终于发现了异常,脸色腾的不自然了起来,注意到何新阳的眼珠子在叽里咕噜打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斥声道,“收起你龌蹉的念头,好好包饺子!不准乱看!”
丢下这句话,起身跟在秀春身后,不过他不是去卫生间,而是进了陈秋实夫妇的房间,在里面一阵翻腾,总算把他妈平时用的卫生用品找到了,顺带又翻了一条他妈平时穿的长裤。
砰砰,再敲门。
这回秀春开门露出个缝,从里面伸出个脑袋,陈学功把东西全递给她,嗓子略发紧,“快换上吧。”
秀春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子,接过东西,砰一声把门关上,欲哭无泪的坐在马桶上解包裹,包裹里是一沓红色的纸,比刚才的草纸要柔软许多,接近布料的触摸感,包裹里还有一条布带,两头绑着松紧带,秀春知道这东西咋用,是拿来固定红色卫生纸的。
眼下这种情况秀春也矫情不得了,赶紧换上,再用布带固定住,又把自己脏了的外裤脱下,换上陈学功递给她的。
整理好之后,秀春平复了一番心情,尽量抬头挺胸走出去,面不改色的坐下,无视何新阳在她裤子上乱扫的眼,指挥他道,“新阳哥,你先把这篦饺子端进厨房下锅,你不是饿了吗,煮开了就先吃吧!”
何新阳确实饿了,经秀春这么提醒,忙不迭去厨房烧水下饺子。
等何新阳走了之后,秀春想了想,这才低声道,“苗苗哥,你知不知那东西都是在哪儿买的?”
陈学功刚想说不用她操心还这些东西,可一想到她以后月月得用,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猥琐,回声道,“乡下我不知道哪里卖,泽阳市有专门的卫生用品商店,不过得有专门的卫生用品票。”
跟其他东西一样,买卫生用品也不是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得定量配给。
秀春顿时失望,户口不一样,相差不是一般的多!
因为突然来事,秀春没敢多待,包完饺子之后就要急着回去,却被陈学功拦住,让她哪也别去,坐家等他一会。
陈学功要出去办事,出门前盯了何新阳一眼,从未觉得他这么多余过,留他跟秀春在家,陈学功倒不担心何新阳能占到什么手上便宜,就是纯粹看不惯何新阳的贼眼,色眯.眯的样,看着就来气!
思及此,陈学功朝何新阳招了招手,“你也跟我一块出去,把包带上。”
何新阳不明所以,但还是拎上了他的手提包,他出门在外的洗漱用品都装在里面,临出门前,还别有深意的叮嘱秀春道,“小春儿,肚子要是疼的话,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啊。”
陈学功是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不包括何新阳,火车站离医院不远,陈学功直接给何新阳买了回上海的火车票,在何新阳哇哇抗议中,丢他在火车站等候,十一点十分的火车,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丢完何新阳之后,陈学功又去了趟卫生用品商店,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买卫生用品,店员警惕的打量,生怕他是作风问题,严肃道,“为人民服务,同志你谁给爱人来买卫生用品?”
陈学功被呛了下,强作镇定的嗯了一声,道,“枪杆子出政权,我爱人腹痛不方便出来买,让我过来。”
店员这才放松了警惕,时下是有妇女来事丈夫过来帮忙购买用品,遂而指了指她面前的一排玻璃窗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