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妍的生辰没有等回卫侯爷,却是意外地收到侯府以外的来自谢府的贺礼。
镶嵌着玛瑙碧玺的璎络项圈,内壁上刻着复杂的梵文,很像关外那边的文字。赤金的项圈沉甸甸的,大小正合适明妍现在的年纪。
谢府怎么会有人给她送生辰贺礼,明妍一点都不能相信。倒是大夫人拿过礼盒内的名贴看了看,不无意外地道:“不是谢家人送的,你只管收着罢。瞧这暗纹应该是关外来的,也就图案稀奇了些,正合适年纪小的孩子戴,若是你大姐这样的年纪反而显得轻浮了。”
明妍没信娘亲的忽悠,东西收下却叫丹霞妥当地收了起来,既然是小孩子戴的那就等她什么时候有孩子再拿出来好了,她自己就免了。
东西收下,疑惑还没解开,明妍腆着脸在娘亲身旁撒娇,“不是谢府给的为什么用了谢府的名贴啊?娘亲跟谢府的人交好么,明妍怎么不知道?”
“你是哪个啊?娘亲跟谢府哪个人熟悉你为何要知道?”大夫人教女儿缠的好笑,揽了明妍在怀里刮她的鼻头,笑道:“是颜家的人送的。当然,最终也是为了谢府的四太太。娘亲随手帮了四太太一个忙,她虽是嫁了谢家,好歹还是颜家的女儿,所以,东西你安心收着就好,人家送的也是诚意。”
娘亲跟谢府四太太不就见过一回面,怎么就帮上忙了呢?明妍依旧疑惑,只这一回大夫人怎么都不肯说自己帮的是什么忙。不仅不肯说,还把明妍朝老夫人院里赶。
“子钰平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俱都想着你,他病才刚好,你不应该多去瞧瞧他?”
明妍无法,只能去找魏小白兔。
进了腊月日子便过得飞快。卫侯爷离京将近一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依旧不见人影。
白老夫人实在忍不住把大夫人喊去问话,才得知儿子正在为女儿家的事奔波。老太太毕竟是经过事的,很快镇定下来,只当儿子同往年一样仍旧在边关忙碌不得回,侯府上下该如何就如何,除尘洒扫,祭灶祭祖,忙到年根上,再热热闹闹的一块儿吃顿年夜饭。
至从腊月二十八封衙,三老爷便一直在家待着,连同僚的宴请都没答应。白老夫人虽没有直说卫侯爷的去向,卫文昌却心有所感,知道自家容易藏不住话,便踏实陪着母亲,无事逗逗乐子彩衣娱亲。
圣上那儿一直压着对魏童的处置,也不管大臣们如何在朝堂上分庭抗礼,只冷眼旁观着,稍有言论偏激时再不动声色地把舆论风向拉回来,旁的便一律不管。大臣们心有戚戚苦不堪言,却是给卫侯爷同魏家留足了时间。
是以,这个年夜饭虽缺了卫侯爷,又因着大姑奶奶一家的事稍显沉闷了些,因着白老夫人的镇定自若,给侯府众人做了主心骨的缘故,整个侯府依旧很有年节的喜庆。
大夫人如今的性情越来越开朗,赶上过新年,大房里的姑娘每人俱置了新衣裳新首饰,连带着不怎么被大夫人待见的明娢也得了大夫人的赏。
明娢心里高兴,只觉得总算受到了重视,大夫人到底不敢不顾名声一味地冷落她。只是,年夜饭当晚大夫人带了明娴、明妍到松龄院,明娢远远瞧见,又差点气得仰倒。
白老夫人见款款而来的大夫人母女三个,心里笑得不行,问大夫人道:“你们这是给绣娘省功夫么,怎的全做成一模一样的了。”
大夫人还有些抹不开脸,直道不该听信明妍明娴两个的撺掇,真就做了跟两个小姑娘一个颜色式样的衣裳,可不就叫人瞧了笑话。瞪了正偷笑的明妍一眼,大夫人笑着跟老夫人抱怨道:“被明妍撺掇的,说是过新年就要穿喜兴的,也就在家里头穿穿。”
明娴在后头接话道:“也不单是四妹妹一个人的主意,是我同四妹妹想要做套一样的衣裳,一匹布不够,两匹又多了,恰好母亲穿这样的颜色也好,便一同做了。才刚三婶婶瞧见,也打算同五妹妹做套一样的来穿呢。”
明姝同三夫人相差更多,这会子倒不是真的为了身新衣裳,只冲着母女穿了相同的显得亲厚喜庆罢了。
老夫人年岁渐大,就喜欢身边的人高高兴兴、亮亮堂堂的,听了大夫人的话也不以为然,特意嘱咐大夫人:“我瞧着不错,你颜色好,正应该穿得鲜亮些,回头教大郎瞧了怕是更喜欢。”
饶是大夫人再怎么云淡风轻,被老夫人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只有更加脸红的份。
明妍在一旁笑着提议:“祖母干脆也做一套好了,祖母那么年轻,肯定也能穿的漂亮。”
白老夫人搂了明妍,笑得岔气,直呼:“你这傻孩子,祖母可穿不出这样的颜色……”
魏小白兔也觉得明妍身上明红暗纹团花的衣裳看着鲜亮,尤其是衣领衣袖的地方别出心裁地加了一圈雪白的兔毛围领,更显得明妍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魏小三看了心动,不假思索地张口道:“那我也跟明妍做身一样得衣裳好了,只不能是明色的,宝蓝色还不错。”
明妍听了直冒汗。
白老夫人笑得更加厉害,把魏子钰也揽到怀里,一边一个,心里熨烫的不行,笑着道:“哎呦喂,怎么能把咱们子钰给忘了。外祖母这就叫人给你做,咱们就做身宝蓝色的,拜年的时候往宾客跟前这么一站,妥妥的一对金童玉女。”
丫鬟禀报宴席已经备好,老夫人缓了笑,喊小辈们入席。大夫人从来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同明妍住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