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知书知棋知画知语,”霍芸萱心里叹气,看向四人,说道:“你们若是......”
“奴婢们不走!”还未等霍芸萱说完,知画几个便一同跪在地上,眼中带泪:“即便是姑娘赶奴婢们,奴婢们也不走。”
一句话,倒是惹得霍芸萱眼泪掉了下来。其实私心里,霍芸萱时想要她们五个离开的,生死关头,霍芸萱不想让这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给过自己最温暖的五个丫头受到牵累。
可如今听她们这么说,霍芸萱却又觉得感动,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除了知书几个,还是有愿意留下的。霍芸萱看了看愿意留下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心里感动,含着泪哽咽道:“你们放心,日后若是侯府不败,我便会护你们一辈子。”
留下的丫鬟寥寥无几,却也是各个忠心,随着知书几个一起给霍芸萱磕头,说道:“谢姑娘。”
生死关头见人心,这些人真心待霍芸萱,日后霍芸萱若是得势,自然是不会忘了她们的。
霍芸萱叹气,看向要走的那些人,又叹气,吩咐道:“知书,你去将她们的卖身契找出来,趁着现在新皇还没发落侯府之前,先让她们出府罢,晚些时候,怕是走不了了。”
知书应是,正欲打帘出去,却见呈方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不待霍芸萱吃惊,大喘着气说道:“姑娘,姑娘大喜!”
一见呈方这样,霍芸萱便觉心里一松,又听他说大喜,心里便多少猜到了什么,问道:“什么大喜,你倒是说清楚些。”
呈方这才稍稍喘了口气,说道:“侯爷如今刚刚处理完宫中后事,先帝爷藏在‘光明正大’案板上的圣旨果然是立淮王为新帝。”
“你说什么?”霍芸萱一时震惊,直接抓住了呈方的胳膊,呈方被霍芸萱抓得呲牙咧嘴,耐不住心里乐呵,胳膊上倒是也不觉得疼了。
“侯爷被新帝留在宫中,说是有事要商议,要小的先来报个平安,小的便先到姑娘这儿来了。”
“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霍芸萱皱眉,怎地一夜时间,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呈方笑道:“这些小的便不清楚了,姑娘若是有疑问,可等侯爷回来再问也不迟。”
正说着,蘅芜苑也派来了丫鬟来传信,说道:“四姑娘,四姑娘大喜。”
霍芸萱一看是紫心,立马上前去迎,笑道:“派个小丫鬟过来就是了,作甚要劳烦姐姐跑这一趟。”
紫心一看呈方在这儿,心里便有了数,知道霍芸萱定是知道了新帝一世,逐不再废话,只说道:“何有具刚刚回来传话,侯爷立了功,前院正由五老爷摆香案准备接旨呢,作为侯爷的胞妹,这浅云居可是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来报喜的,辛亏老祖宗偏疼奴婢一些,这才派了奴婢过来。”
紫心生了一张巧嘴,平日里霍老太太便格外疼她,如今听她这般说,即便是淡定如霍芸萱,嘴上也是挂不住的笑意:“没说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么?”
“先帝爷刚刚去世,新帝的意思是今儿个晚上侯爷便陪着皇上守灵棚。”
霍芸萱点头,笑道:“可说新帝何时举行登基大典?”
“守灵要三天,三天后该是登基册封大典了。”
霍芸萱点头,心里的那块石头才重重落地。
而地上那些本欲要离去的丫鬟们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会子只盼着霍芸萱能因着新来的喜悦将这件事忘了,或是给她们一次机会。
只是,霍芸萱虽不怨她们,却也知道,无法同苦的怎么同感?她们会因为生死离开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霍芸萱并不会给她们第二次机会。淡淡的看了她们几个一眼,便对知书说道:“去将她们的卖身契找出来吧。”
说罢,顿了顿,又说道:“今儿个也晚了,明儿个一大早,你便将人送出去罢。”
知书应是,勾着嘴角看了地上的几人一眼,冷笑道:“你们都起来罢,难不成要在走之前给姑娘守夜不成?”
知书说话带刺,又看霍芸萱一时之间要将这么多人撵出去,紫心心里便多少猜出些可能。别说霍芸萱院子,就是蘅芜苑也是有一些无法与侯府荣辱与共的人。估计明儿一早,要走的丫鬟还有很多吧。
紫心叹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微微闪身给知书让道,好让她下去找卖身契,自己则是拉着霍芸萱的手笑道:“姑娘快些去换衣服罢,估计前来颁旨的太监快要来了。”
霍芸萱这才拉着紫心的手问道:“紫心姐姐可知是什么旨意么?”
“自然是封赏的,这可是先帝爷立下的旨意。”
先帝爷立下的旨意,可是要比顾绍远这个新帝立下的旨意要有用的多,到底,已是先帝。
霍芸萱点头,笑着让紫心在外院稍等片刻,自己由知画几个换上接旨穿的朝衣,这才带着院中那些原本留下的丫鬟们一起跟着紫心去大门处接旨。
说来也巧,霍芸萱刚与霍老太太会和,圣旨便到了平远侯府。
虽登基的不是平郡王,可到底不是安郡王,况且平郡王虽有野心可目前来说却是没被抓住任何把柄,新帝刚刚登基,自然不会对自己兄弟下手,这样一来,她们二房也是还有活路的。
故而不管是谁,此时脸上皆是笑意盈盈。
颁旨的公公还是先帝生前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封赏的除一些金银布料外,还有一纸铁卷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