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清宁听到推门声,抬头看过去,便见霍芸萱站在前方,知书手上端着一个碗,与知棋她们并排站在霍芸萱身后,面色有些凝重。
知书手上端的是什么东西,清宁心里已经有了底。
“我们来送送你。”
见清宁不吵不闹的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给自己请了安后,便恭敬地站在那里,霍芸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送走刁公公,霍芸萱便带着知书她们领着顾绍远放下的赏赐回了浅云居,从罗妈妈那里拿来早就准备好了的鹤顶红,带着知书几个亲自送了过来。
“谢姑娘。”
清宁跪下,给霍芸萱行了大礼,端起知书手中的碗,眼里带了些泪光说道:“姑娘,珍重。”
说罢,一仰头,一碗鹤顶红便下了肚,凄美的对霍芸萱笑了笑,便倒在了地上,嘴里已经有了血留出来。
鹤顶红是剧毒,一下肚就回快速发作,古往今来,还没见过有人喝了鹤顶红之后还能救活的先例。
霍芸萱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的微微撇过头去,吩咐道:“一会儿你们着人去将清宁埋了罢.....”
“是。”
几人应是,与霍芸萱一样,亦是红了眼眶。
霍芸萱又是一叹,最后看了清宁一眼,便回了自己内室。
“姑娘,”知棋跟着霍芸萱一起回到内室,见霍芸萱心绪不佳,也不敢过多废话,只问道:“今儿个还给皇上准备汤药么?”
霍芸萱一愣,淡淡说道:“今儿个皇上登基想来忙得很,应该是不会过来了吧......”
“那奴婢还准备么?”
霍芸萱盯着地面半晌,淡淡说道:“准备吧。”
总要有些盼头才是。
霍芸萱叹气,正欲躺下歇息,袭香跟在知书几个后面一起从外面打帘进来,笑道:“皇后娘娘下了帖子,说是小年夜请两位县主去宫里一叙。”
说罢,将帖子递给霍芸萱,又说道:“听说京城中许多姑娘都在邀请的行列之中。”
霍芸萱挑眉,接过请帖,细细的看了一眼,便将它递给知书:“好好收起来。”
知书应是,接过请帖将其放好,霍芸萱淡淡说道:“二等丫鬟位上少一人,袭香补上罢。”
袭香一愣,反应过来后忙跪下谢恩:“奴婢谢县主厚爱。”
霍芸萱点头:“起来罢,日后继续做好手中的活就是。”
说罢,摆了摆手,笑道:“下去罢。”
袭香应是,喜盈盈的退了下去,知棋才说道:“姑娘,这皇后娘娘刚上位就着急将京中许多小姐唤进宫中寓意为何?难不成是要彰显贤惠替皇上选妃不成?”
霍芸萱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想来是这样了。”
说着,顿了顿,又说道:“想来这次皇后娘娘是有了新目标。”
“那姑娘......”
知棋看了看霍芸萱,如今霍芸萱还在孝期自是不可能被皇后选中,可霍芸萱对顾绍远的情谊知棋又是看在眼里的,如今顾绍远成了新帝,必然是要广纳后宫的......
知书皱眉,看了眼霍芸萱,见霍芸萱不说话,以为霍芸萱是在伤心,不由出声安慰道:“先帝将将逝世,如今又是国丧,新帝亦是推崇以孝治天下,想来近来是不会广纳后宫的。”
霍芸萱抬头,看了一眼正担忧看着自己的四个丫鬟,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操心的事倒是不少,皇上广纳后宫不广纳的,与我何干?如今好歹我也是县主身份,这样的身份嫁进哪里不是被仔细供着的,何苦要硬着头皮挤进宫去与那些女人挣得头破血流?”
“正是,”知语瞪了知棋知书两个一眼,笑着上前给霍芸萱倒了杯水,说道:“如今咱们姑娘是新皇钦赐的宁昕县主,是宁郡王胞妹,以这样的身份,何苦进宫去与那些娘娘们争的头破血流还不得善终?”
知画亦是点头,同意知语的观点,笑道:“奴婢瞧着,表少爷就不错,况且老姑奶奶人又通情达理,又是咱们姑娘嫡亲的姑母,咱们姑娘嫁进去就能当家做主,况且以奴婢瞧,表少爷不是那等拎不清的,日后即便府上有一两个姨娘,表少爷也是做不出宠妾灭妻之事,又有老姑奶奶护着,咱们姑娘岂不是如鱼得水?何苦去宫中步步摸索,还有皇后娘娘与东宫太后看咱们姑娘碍眼,何苦去给自己添堵?”
知书摇头,笑道:“话虽是这个理儿,你瞧新皇给咱们姑娘赐的那支步摇,不就是在昭告天下人,咱们姑娘时新皇看上的人,休得打咱们姑娘的主意?”
“正是知书说的这个理儿,”知棋点头,表示认同:“皇上待咱们姑娘极好,想来是有些情谊在的,又有王爷与皇上的关系在,日后姑娘若是进宫,皇上更是会多加照看咱们姑娘一些,且咱们姑娘即便是进宫也要两年后,那时咱们姑娘也算是皇上自小看大的,这样一来,咱们姑娘的脾气性格皇上也能摸得通透,即便是宫中有人想要陷害,依皇上对咱们姑娘的了解,定是不可能轻易陷害成功的......”
“这么说来,两年后若是有心,皇后娘娘也能对咱们姑娘的脾气性格琢磨通透,”不待知棋说完,知画便大打断道:“况且你难不成忘了婉妃的事了?当初皇后娘娘与安郡王联手,皇上不是照样有一瞬间怀疑到咱们姑娘头上来了?”
顾绍远登基后,追封程雨菲为妃,封号“婉”。
“正是如此,”知语点头,面色凝重:“况且男人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