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
顾绍远从没这么冷声与薛茹冉说过话,这倒是头一次,薛茹冉不免有些害怕。又想起昨儿个夜里顾绍远本该歇在自己那儿结果偏偏去了郭襄郁那儿本就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今儿个竟是又这样与自己说话,却是不免让薛茹冉有些怀疑起自己来,到底是自己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让顾绍远厌恶了自己不成?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解释二字还没说出口,却被顾绍远冷声打断道:“你身为皇后竟是连这点肚量都没有的么?杨小姐不过是进宫来陪皇祖母说会子话,你就这般容不下她么?”
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谴责了薛茹冉。一番话下来,却是一个“善妒”的名声扣在了薛茹冉的头上。
顾绍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心疼杨世华在外面跪了那么久罢了。
太皇太后虽不喜薛家,可平日里瞧着顾绍远与这位皇后感情也是极深,只以为薛茹冉与其他薛家人不同,对她倒是没那么苛刻。也是有几分好脸色的。这会子见顾绍远连个脸面都没给薛茹冉留,只顾着训斥,不由出声劝解道:“皇后这些日子想来也该是繁忙了些,又是只顾着与静安说话,这才一时间忘记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间呢......”
“皇祖母说的极是。”顾绍远很给太皇太后面子的接着敛去了怒气恢复了常态,淡淡的看了薛茹冉一眼,冷笑道:“皇后一人料理后宫着实有些繁忙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郭襄郁,眼神才有了些温度,声音也温和了不少:“从今儿个起,娴妃便帮着皇后打理六宫罢。”
竟是为了替杨世华出头剥夺了自己掌宫的权利。
薛茹冉有些不相信的目瞪口呆,却也不免有些心寒——曾经你情我侬的少年夫妻,温存时也曾许过从不负卿的承诺,可这会子却还是为着另一个女人竟是这样对待自己,薛茹冉心里一阵一阵的闪过一丝荒凉。
沐清雅来时便发觉出气氛的不对来,皇后面上只是牵强着挂出一丝笑意,皇上面上虽看上却笑意温和,却不知为何,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却是让自己这个刚刚进来的人都有些脊梁发凉。
见帝后二人如此,又见一张新面孔,沐清雅心里微微有些不踏实,一面给太皇太后等人福礼请安,一面看向霍芸萱。
霍芸萱及不可见的给沐清雅摇了摇头,示意沐清雅不要多嘴多管。沐清雅会意,便收了颜色坐在一旁只管做好分内的事。
太皇太后原本是想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饭的,这会子却成了这样,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便全怪到了罪魁祸首薛茹冉身上去了,看薛茹冉的眼神便也就有些不岔。
待用过膳后,太皇太后便借故乏了,将众人都赶了下去。
杨世华因也是进宫来小住几日的,太皇太后便命人将慈宁宫另一偏殿收拾出来供杨世华住,就在霍芸萱的隔壁,两人离得倒是不远。
顾绍静所住的漱芳斋离着慈宁宫也不算很远,三人也算是因着上午的事情有了点革命情谊,逐杨世华便笑着出声邀请二人到自己那儿坐坐。
顾绍静原是想应了的,却不料霍芸萱却是先顾绍静开了口:“今儿个一天着实有些乏了,况且你我二人的腿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便先回了歇着罢,左右咱们来日方长,日后再聚便是了。”
说罢,又怕杨世华觉自己诚意不够,忙又补充道:“恰巧这些日子来我才刚研究出了几样点心方子,待咱们腿上的上好些了,我便让知书都做出来,请了杨姐姐与郡主过来尝鲜。”
顾绍静与杨世华对视一眼,皆是笑道:“那咱们倒是有口福了。”
顾绍静更是说道:“宁昕县主说的极是,这会子你们合该回去找个太医过来瞧瞧,好好养伤的。”
杨世华笑着点头,笑道:“是臣女考虑不周了。”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便纷纷告别回了自己殿中。
一回到自己殿中,霍芸萱才总算是卸了伪装,疼的呲牙咧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知书几个更是心疼,一起将霍芸萱扶到床上,知书哽咽道:“姑娘且等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过是跪了一会子就去请太医岂不是叫人说你姑娘我矫情?”
霍芸萱连忙拉住知书的胳膊,劝道:“你去那点膏药来给我涂上就是了,我在床上歇一会子,赶明儿个也就好了,不必麻烦了。”
“可是......”
知书还欲再说,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倒是省劲!整日不知道好好保护好自己!”
霍芸萱一抬头,见是顾绍远,也不知为何,这两日来心里的委屈竟是全都涌了上来,原本只是疼的有些泪光的,在看到顾绍远时,眼泪哗哗的就开始往下掉,却依旧倔的跟头牛一样,扶着袭香的手从床上下来,明明疼的已经弯不下膝盖,却依旧屈膝给顾绍远福礼:“臣女参见皇上.......”
“你这是作甚!”还不待霍芸萱福下身,顾绍远便眼疾手快的一把拽起了霍芸萱,打横将她抱上床,紧绷着脸咬着牙吩咐知书几个道:“你们且都下去罢。”
几人看了霍芸萱一眼,见霍芸萱没反对,便福了礼退了下去。
顾绍远将霍芸萱放到床上后就要脱了霍芸萱的鞋袜,却被霍芸萱打断,语气里带着刚硬与淡漠。
“男女授受不清,还请皇上自重。”
“萱儿!”顾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