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霍芸萱这样的反应,霍尘易也算是在预料之中。只不过,霍尘易私心里,还是不愿意霍芸萱进宫的,毕竟进了宫,即便是霍芸萱受了什么委屈,自己也着实是有些无能为力起来。
霍尘易担忧什么,霍芸萱心里岂会不清楚?只不过是想为了爱情赌一把罢了。
霍芸萱叹气,郑重点了点头,看向霍尘易的眼神里带了坚定的认真
“大哥,你放心。”
霍尘易终究还是叹气,点了点头,叹道:“大哥晓得了。”
霍芸萱却觉因自己一时冲动却是要将整个霍家推向风口浪尖处,大哥一定也是很为难的吧霍芸萱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歉疚的看向霍尘易,低低说道:“大哥,对不起。”
“无妨的。”霍尘易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霍芸萱的头发,笑道:“诚如祖母所说,像你这样的家世,除了皇上,竟是无人能配得上你的。”
霍芸萱如今是郡王胞妹,又是霍家宗嗣发妻之女,自幼又在太皇太后跟前长大,况又有皇上封的宁昕县主镀金,身份确实尊贵了许多,与后族薛家的女儿也不分上下了。
只不过霍芸萱也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知道越是在高处,越是危险,倒不若舍了那层金做个普通人罢了。
“大哥莫要寒颤妹妹了,不过是靠着大哥挣来的一份体面罢了。”
霍尘易笑着揉了揉霍芸萱的头发,且笑道:“及笄后倒是看着比平日里稳重了许多。”
说罢,起身,又笑道:“罢,你且忙你的去罢,我去一趟蘅芜苑。”
也是,既是决定了送霍芸萱进宫,霍尘易到底是要去趟蘅芜苑与霍老太太通报一声的。
霍芸萱点头,拉着霍尘易的手又是一阵愧疚:“妹妹总是惹得大哥为难”
“好了,”霍尘易拍拍霍芸萱的脑袋,笑道:“都是为了自家妹子,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说罢,将霍芸萱推到书桌旁,笑道:“不是向来爱练字么,快些练字罢,其他的就莫要操心了。”
霍芸萱这才点头,笑着屈膝恭送了霍尘易。
待霍尘易走后,袭香便从外面打帘进来,垂首给霍芸萱福礼。
见袭香眼眶通红,霍芸萱微微皱眉,上前迎了几步,问道:“这是怎么了?”
袭香摇头,抬头眼中似乎做了极大的决定:“才刚姑娘说了那些话,奴婢下去后仔细思量了片刻,以为还是知语姐姐跟在姑娘身边比较放心些。”
袭香虽不是自幼与霍芸萱一同长大的情分,可到底这两年霍芸萱为了培养她也算是一直放在身边的,这几年霍芸萱对袭香的感情一点都不必知书她们几个少些。
霍芸萱叹气,拍了拍袭香的手背,叹道:“你与知语相当,你们两个谁在我身边我都放心”
一面说着,一面将袭香拉倒小几旁的凳子上坐下,叹道:“明儿个我若是进宫去与太皇太后说一声去,多带个人进宫去也是有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刚刚将你们叫进来主要是说知棋与知画的婚事罢了”
知画早年霍芸萱就给定了婚事,只不过是之前一直没提,便也就这么耽搁下来。如今自己要进宫,她们四个是不能一起跟去的,知棋早年家里就给定了婚事,知画也一直是在跟着孙二寻那稳婆,进了宫倒是诸有不便,霍芸萱便想着留下这两个人,正巧与自己里应外合,宫外还能有个帮扶。
剩下知书知语还有袭香三个,霍芸萱便想着,多了留不下,可若是只多一个,想来也不用求太皇太后,只与顾绍远说一声,届时不过是一个丫鬟,顾绍远不会不同意的。
袭香没想到霍芸萱会因为舍不得她们几个竟会惊动太皇太后,眼中全是感动与惶恐:“姑娘为奴婢们这般着实让奴婢们受宠若惊。”
“这些年你们跟在我身边,我也习惯了。”
一面说着,一面笑着拍了拍袭香的脑袋,笑道:“待进了宫我便给你挑一个好一点的夫婿,好不枉你们这些年尽心尽力的跟在我身边。”
“姑娘!”袭香就知道霍芸萱正经不过三分钟,袭香又脸皮薄些,听霍芸萱调侃,脸色通红,嗔道:“什么夫婿不夫婿的,姑娘及笄后怎地一点长进都没有,性子还是那般顽劣。”
霍芸萱大笑,袭香不好意思,起身告退狼狈的逃了出去。
知画进来给霍芸萱整理屋子时,便嗔道:“姑娘也真是的,明知道袭香脸皮子薄些,还那般调侃她。”
已是离着袭香狼狈逃走已有半炷香的时间了,霍芸萱挑眉,笑道:“你们几个才刚又聚在一起念叨我了吧。”
知画一面将霍芸萱的衣服往厨子里放,一面笑道:“袭香通红着脸从姑娘这儿狼狈的逃出去,即便什么都不问奴婢几个也是能猜出来的。”
“姑娘这顽劣的性子,日后进了宫可是要改上一改的,万不可再像在宫中这般顽劣了。”
霍芸萱点了点头,笑道:“这还没嫁人呢就这般念叨,若是日后嫁了人岂不是成了小唐僧?”
知画脸皮子厚些,听了霍芸萱的调侃也不过是笑着“呸”了一声,笑道:“姑娘还当奴婢是袭香呢。”
霍芸萱煞有介事的点头:“也是,你脸皮子这般厚倒是不如袭香好玩些。”
知画被霍芸萱气笑,笑着摇了摇头,合上衣橱笑道:“将将前院来了消息,说是内务府已经派人来将姑娘的画册取走了”
说着,知画的笑意便渐渐淡了下去,眼中也全都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