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
将将出了蘅芜苑没几步,霍芸萱身后便有声音传来,声音听上去还算温顺敬重。霍芸萱嘴角及不可见的勾了勾,挺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原来绿衣姐姐。”霍芸萱微微点头,抬了视线看到海氏,微微屈膝算是见了礼:“绿衣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
“夫人问姑娘忙不忙,若是不忙,想请姑娘去梧桐苑坐坐。”
到底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丫鬟,绿衣的规矩都是极到位的,叫人挑不出一丝错误来。霍芸萱勾了勾嘴角,嘴角的笑意带着些意味深长,还不等说话,知画便在霍芸萱前面开口拒绝道:“我们姑娘有伤在身,这会子出来时间便长了些,该回去歇歇了。”
知画是罗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规矩上也是一丝一毫都叫人挑不出一丝错误来。况且拒绝的话也在理,绿衣还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只得求助般朝海氏看过去。
海氏微微挑眉,掩了眼中情绪,上前几步走到距离霍芸萱两步之遥后停住,笑容得体:“知画说的不错,你头上还有伤,是该好好休息,是母亲考虑不周了,若是哪日得了空记得去母亲那儿坐坐,也陪陪母亲。”
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霍芸萱看得出海氏是想表现出一副与自己亲近的模样,不过到底是平日里没有交集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太过生硬了些。
即使是这样,给霍芸萱的感觉也比芹芳那样一丝破绽都没有的亲密来的自在。屈膝又给海氏福了礼,霍芸萱笑道:“日后女儿的伤口好了少不得要晨昏定省的去扰的母亲清修,到时母亲不嫌女儿烦才是。”
海氏忙笑道:“自然不会。”
说罢,也是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没有话题很是尴尬,忙摆了摆手笑道:“快些回去歇歇罢,省的一会儿头疼。”
海氏原本是想将霍芸萱叫到自己院子里试探一下霍芸萱,到底今儿个自己可以出院子消了禁足也是因为霍芸萱,况且刚刚她还替自己力争到管家的位置,如果真的是霍芸萱年幼又被芹芳养坏了,不知道掌家对于一家主母有多重要那还说得过去,可看霍芸萱眼神清明,即便言语上孩子气了些,可却句句都条理清晰,不似是被养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如果这般真的是霍芸萱故意所为,若是不清楚她这般做法的目的,海氏终究是不会放心的。
霍芸萱心里清楚海氏找自己是什么事,不过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还不想表现出与海氏走的太近的样子,故而才在刚才绿衣开口邀请的时候不动声色给知画使了个眼色,示意知画拒绝了海氏。
给海氏屈膝福了礼后,便带着知画几个回了浅云居。
一进浅云居,知画便将房门关了起来,皱着眉头面色不愈:“夫人也忒白眼狼了些,姑娘刚帮她消了禁足她不感激也就罢了,明知姑娘头上有伤需要休息还特意想带姑娘去梧桐苑受罪,真不知道姑娘一个姑娘家,又不争家产什么的,夫人作甚要对姑娘这么坏!。”
海氏找自己要做什么霍芸萱心里明白,可知画到底只是个丫鬟,想法到底也是短浅了些,况且霍芸萱幼时又有高烧不退海氏却始终不肯给霍芸萱请大夫的事情,这会子知画也只当海氏只是单纯的想让她的伤势加重。
“夫人兴许是找我有事要说也未可知……这些年夫人在梧桐苑禁足,咱们不了解她,至于夫人是好是坏,海氏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做结论才是。”
知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不解问道:“既然想要了解夫人,姑娘作甚要拒绝了夫人?”
霍芸萱笑着摇了摇头,笑道:“这个时候芹姨娘本就已经开始怀疑我到底是真的在帮梧桐苑还是因为不清楚掌家内里才那般,若是我再跟着夫人去了梧桐苑岂不是平白让芹姨娘怀疑?”
可是霍芸萱拒绝了海氏去梧桐苑小坐的提议,相信不一会儿就会传遍整个侯府,届时芹芳听了传闻对自己的疑虑便也会消除一些不是。在还没有能力完全击败芹芳等人的时候,霍芸萱还是决定扮猪吃虎,不敢轻易打草惊蛇的。
见知画仍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霍芸萱笑着摇了摇头,坐了下去倒了杯茶刚放到口中就被知语夺了下来,嗔道:“姑娘也忒不知道轻重些,凉茶可喝得?若姑娘实在渴了,就先喝些白水打打渴,奴婢从新给姑娘泡一杯茶来。”
知这不是现代,这里的规矩繁琐又极其讲究养生,况知语也是为了自己好,喝凉茶确实对身体不好,逐并没有因为被夺了茶杯而不开心,而是笑着摆了摆手,笑道:“莫要麻烦了,冷上杯白水就是了,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这会子喝茶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知语笑着点头,拿着茶壶退了下去。
知画则是笑道:“姑娘累了一天了,先更衣休息一会儿罢,一会儿晚膳好了再起来。”
霍芸萱点头,知书与知棋便立马上前帮忙,霍芸萱一面张着胳膊配合着三人的动作,一面问道:“淮王这个人…….你们谁清楚些?”
霍芸萱原本想要仅凭着原主留下来的记忆搜一下淮王的影子,可不想原主原本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除了知道自家兄长是淮王的伴读便什么都不再关心,全然没有霍芸亦的那些心思。霍芸萱抑郁扶额,自家兄长是淮王一派,淮王如今又是立储君赤手可热的人物,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淮王最终没有登上皇位,平远侯府身为淮王一派,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