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霍芸萱嘴角弧度更大了些,面上笑意不减,眼中却是没了一丝笑意:“本宫到底是不是在对你危言耸听,你便去皇上跟前问问就是了。”
语气也没了一丝温度。
说罢,便扶上紫苏的手转身离了去,不管叶云浅在后面如何喊叫。
“娘娘就这般放了叶才人?”
霍芸萱冷笑一声,路旁一簇簇芍药花开的还看,随手捏了一朵花瓣在手上把玩着,淡淡看了紫苏一眼,冷笑道:“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紫苏,你知拾得是如何回的?”
紫苏皱眉,念道:“拾得曰‘且忍她、让她、避她、由她、耐她、敬她、不要理她、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霍芸萱勾了勾嘴角,捏着花瓣的几根手指力道突地加重了几分,眼中带了笑意:“不用过几年,只过几日,你且看她。”
霍芸萱声音温柔轻松,就像是与紫苏说闲话一般,紫苏却是听出了一丝冷意。
霍芸萱总是这样,明明声音模样都温柔至极,可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总是让人心升胆怯。
“娘娘便就这么忍下了?”紫苏语气平和,并未有愤愤不平,似是在求教一般。
霍芸萱差异转头看向紫苏,眼中带了一丝惊艳。她着实没想到紫苏悟性会这么高,要知道即便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知书,这会子定是也没有紫苏这般的悟性,该也是愤愤。
霍芸萱勾了勾嘴角,这次总算不再是嘲讽与冷笑,而是满意的笑意,淡淡点头,与紫苏说道:“叶才人这般目无遵法恃宠而骄,今儿个早上又闹出这样一出,早就是将这后宫众人大多得罪光了的,有的是人想要收拾她,本宫又何须要脏了自己的手?”
紫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问道:“难咱们便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霍芸萱眯了眯眼,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都对不起叶才人故意送上来的这些把柄?”
紫苏惊讶抬头,看向霍芸萱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说叶才人今儿个做的都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本宫还不清楚,不过小心着些总归没甚坏处。”霍芸萱低头,摊开手,见那花瓣已是被自己捏的不成样子,细微的花汁已染到了自己手上,鲜红的花汁像极了鲜血沾在自己雪白的手上一般,触目惊心。
“在这后宫中最忌讳的,便是轻敌。若然她是故意露出把柄给本宫挖坑,本宫若是不小心真的掉进她挖的坑里,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说罢,霍芸萱掏出手帕,将手上鲜红的花汁擦干净,嘴边却是带了嗜血的笑意:“一会子你去外面放一下风声,说在太液池遇见了叶才人,将叶才人对本宫如何不敬的话都散播一下,本宫倒要看看,谁最先过来与本宫表一表忠心。”
“娘娘是怀疑......”
紫苏惊讶的看着霍芸萱,眼中带了丝试探,直到见霍芸萱点头,面上表情才总算豁然开朗起来。
原来如此。
紫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是突升了愧疚——自己在后宫中呆的时间比霍芸萱长了两倍,年纪也比霍芸萱长,如今却是想的不如霍芸萱久远。当初太皇太后分派了自己来霍芸萱跟前伺候不过就是念在自己曾是先太后身边的老人想着自己过来好帮衬着些霍芸萱的,如今自己却是不如霍芸萱能将其保护好,心里内疚不已。
霍芸萱不知紫苏此时心中所想,脑中还是在一遍遍回想着才刚叶云浅所说的话与她才刚的行为表现,深皱着眉头回了昭阳宫,还未等理清思绪,却听得一阵幼儿啼哭声,霍芸萱心中一紧,脚步便加快了几步,一面往前疾走,一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三皇子哭甚?”
“娘娘!”见是霍芸萱回来,知语几人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知语忙上前给霍芸萱福礼急道:“自从宁寿宫将三皇子接来三皇子便一直哭个不停,非要回宁寿宫找西太后.......奴婢......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知语袭香二人到底都是未生养过的姑娘,又从未有带过孩子的经验,这会子顾明宇啼哭不止,二人自然是不知所措。
顾明宇自小在宁寿宫长大由西太后照顾,这会子舍不得西太后自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若是任他这般啼哭让外人说闲话说自己对这个养子不好是一,他这般哭下去岂不是要将嗓子哭哑了?
霍芸萱叹气,松了紫苏搀扶着自己的手给紫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且去办自己才刚吩咐的事情,自己则是走到顾明宇跟前,从奶娘身上接过顾明宇抱在了怀中。
先前霍芸萱没回来,顾明宇却是除了奶娘外谁都不找,只是一个劲儿的躲在奶娘怀中哭。如今瞧见霍芸萱,哭声这才小了些,见霍芸萱过来,便直往霍芸萱怀中钻,抱着霍芸萱的脖子哭哭啼啼道
“婉娘娘,宇儿要皇祖母,宇儿要皇祖母。”
听顾明宇还唤霍芸萱“婉娘娘”,奶娘吓了一跳,忙要跪下请罪,却被霍芸萱眼神制止,霍芸萱对这奶娘印象却是不坏的,逐倒也算是和颜悦色,笑道:“三皇子还小,一时间改不过口来也是有的,不怨你的。”
说罢,霍芸萱才又轻轻拍着顾明宇的后背,轻声哄道:“宇哥儿乖,明天早上母妃带你去”
顾明宇听得霍芸萱的话,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霍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