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众人都聚集在太皇太后周围,围着太皇太后说话,逗得太皇太后直笑。只不过众多身影中,却是少了太皇太后平日里最疼爱的那个身影。
“今儿个怎地不见婉修仪过来?”
太皇太后巡视一圈后,没见到霍芸萱,眼中便有些失落,又想霍芸萱平日里最是爱赖床,倒也就释怀,眼中还带了丝笑意,宠溺道:“那丫头向来爱赖床,别是这会子还没起床吧。”
薛茹冉立马不动声色的给孙雪乔使了眼色,孙雪乔会意,立马笑道:“昨儿个嫔妾确实听得姐姐宫中闹腾,想来是昨儿个睡得晚,这会子还没起来罢。”
听得孙雪乔说昨儿个晚上霍芸萱宫中闹腾,太皇太后只当孙雪乔说的是顾明宇闹腾着不让霍芸萱睡觉,不由挑了眉,笑道:“皇上将老三送去给萱丫头抚养,却也不想想萱丫头自己还是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凑在一块儿,还不是要闹翻了天。”
说罢,又看向孙、沈二人,嘱咐道:“平日里没事,你们也多过去帮忙照看一下。”
到底,霍芸萱是太皇太后看着长大的,在太皇太后心中,不论多大,都还算得上是个孩子。虽说孙沈二人同霍芸萱差不多的年纪,可到底在太皇太后眼中看来,已经作为人妾便就算得上大人了。
故而太皇太后这一番话下来,却是尽显对霍芸萱的宠爱了。
薛茹冉听后眼神微闪,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作喝水状以掩饰自己眼中情绪。沈玉子听得薛茹冉咳嗽一声,便立马敛了心神,笑眯眯的看着太皇太后,拉着孙雪乔一同应是,复又似是无意间般嘀咕道:“婉姐姐到底年纪轻些,脾气便是控制不住,昨儿个又听得婉姐姐发怒呵斥,又听得三殿下哭闹,也不知是怎的,不过是昨儿夜里的动静,那时已是深夜,贫妾也不好贸然过去。”
说罢,还一面不动声色的给孙雪乔使了眼色。
孙雪乔会意,亦是面上带了些尴尬的笑意,若有所思道:“昨儿个贫妾也是听得婉姐姐屋中动静稍大些……”
说罢,更是皱眉思索,若有所思道:“好像在摔东西还是什么,贫妾也只是偶有听闻,说什么肚子孩子之类的……至于具体,贫妾倒是不很清楚。”
孙雪乔话音一落,太皇太后的脸上便是有些难看,薛茹冉目光一闪,对孙雪乔这套说辞颇为满意。
放了茶杯,薛茹冉淡淡雪上加霜道:“婉修仪怎的还不过来?即便是平日里去坤宁宫请安,这个时候也该是到时间了,别是身体不适吧?”
郭襄慧随也瞧不上薛家,看不上薛茹冉,可到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况且薛茹冉对付的也不过是霍芸萱,郭襄慧脑子又简单些,并未去想之后的后果,只听得薛茹冉话音一落,便立马复合道:“即便是生了病也早该着人过来说了,没得叫太皇太后等她的理儿!”
“慧儿!”
还未说完,郭襄郁便已出声喝止,意味深长的瞪了郭襄慧一眼,才看向太皇太后,笑道:“是不是婉妹妹不知来慈宁宫这边,傻乎乎的跑去了坤宁宫罢。”
虽郭襄郁不岔顾绍远偏宠霍芸萱,却也算得上是头脑清晰,并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如今皇上重用霍家,主要便是为了来打击薛家的。郭家自来都是顾绍远一脉的势力,就连程家,即使如今程雨菲不在,顾绍远也是没断了程家的路,依然重用。如今程家郭家乃至霍家沐家都算得上是顾绍远的左膀右臂,若然这个时候她们还不团结一致,难不成真要让薛家得逞?
薛茹冉已是算计的沐清雅关了禁闭,难不成再让薛茹冉得逞将霍芸萱算计了去?
如今这天下还不稳,后宫着实没办法安心内讧争宠。尤其若然他们不团结一心被薛家钻了空子,到时江山不保,命都没有了,又拿什么来争宠?
只不过郭襄郁看得明白,却不见得她妹妹也能将事情看透彻。郭襄慧入宫一月有余,却从未被宠幸一次本就颇有怨言,霍芸萱又是进日来呈宠次数最多的一个,郭襄慧自然是不待见霍芸萱的。
只不过郭襄慧在家时就有些惧怕这个大姐,如今见得郭襄郁瞪自己,自是不敢造次,虽心里不服,却还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薛茹冉不过凉凉看了郭襄郁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嘲讽。待敛了心神后,这才疑惑皱眉,看向身旁宫婢,出生问道:“可有跟婉修仪说过?”
只见得那宫婢点了点头,恭敬答道:“都着人说过的。”
那宫婢话音刚落,太皇太后与西太后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这会子,便听得叶云浅身边的宫婢突然出声:“啊,奴婢想起来,今儿个早上提饭时遇上了婉修仪身边的婢女,听她们说一会子要去永寿宫中给东太后请安。”
东太后便道:“哀家也在这慈宁宫中,她去永寿宫作甚?”
语气上也是颇为不满。
太皇太后虽心中对霍芸萱稍有了不满,到底是将她当作自己孩子还看,即便心中稍有些寒心,却也是并未表现出来,只不过神色间已是有些淡淡。
薛茹冉见状,嘴角微勾,正欲要火上浇油,却听得外面有宫婢打帘进来通报道:“启禀太皇太后,三殿下过来请安了。”
太皇太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冬青说的是三殿下而不是婉修仪,心下诧异,问道:“三殿下过来了?是谁带过来的?”
“回禀太皇太后,是婉修仪身边的知语姑娘,还有三殿下的乳母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