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谊去昭阳宫时,刁进忠已是拿了从秋千旁找到的绳子回了昭阳宫。
听闻外面有人通传说是煜王来了,顾绍远眼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冷意,便淡淡说道:“他担心霍氏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如今霍氏尚在昏迷中不便见客,让他先回了吧。”
竟是连见都不愿意召见。
到底顾绍谊是东太后亲生,这会子东太后在这儿,顾绍远即便是想要作甚,都有东太后在一旁阻碍。况且虽说顾绍谊这个时候过来,如果说这件事没有他搀和,顾绍远是万万不信的,只不过整个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回事顾绍远也没从霍芸萱那里听说,倒也不便多说什么。再者谁也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形,若是顾绍远如今追查,霍芸萱又在床上躺着无法替自己辩解,知语等人到底是个丫鬟没有话语权,到时也是只有吃亏的份儿。
若是将顾绍谊逼急,他在说出那时他与霍芸萱孤男寡女在花园一处时,那霍芸萱的名节还要不要了?身为皇妃却与其他男人孤男寡女在花园赏花,届时顾绍谊再胡说些什么,东太后定是要抓住这一错处不放要处置了霍芸萱。
到那时,即便自己与西太后再想保住霍芸萱,怕是也不能了。
如今倒不如是直接不给他面子将他从昭阳宫赶出去,倒也算是给了旁人一个暗示——老子不过是因为要东太后开心才没处置了你个龟孙,可这件事老子心里有数,不用你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又有之前顾绍谊无诏回京这一出,想来很多人如今都在想看薛家与顾绍谊的笑话了。
顾绍谊被顾绍远狼狈赶走,东太后心中自是不满的,可到底也知道顾绍谊不进来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逐东太后虽面上不甚好看,倒也没再驳顾绍远的意思。
又见顾绍远端详着刁进忠找来的绳子与之前知语递过来的绳子一对比,看向东太后的眼神便更意味深长了些。
东太后却是不怕的早就想好了补救的办法,淡淡看了姜氏一眼,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冷意,便故作惊讶道:“竟然真是被割断的!”
说罢,接着紧张的看着顾绍远,急忙说道:“这宫中竟是进了刺客,皇上可要严加看管才是。”
顾绍远心中冷笑,意味深长道:“刺客还是内贼,朕是该要好好查一查了。”
东太后心里一震,强装淡定的看了顾绍远一眼,淡定点头附和道:“确实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说罢,便给薛茹冉与姜氏使了个眼色,淡淡说道:“如今婉昭仪刚刚丢了孩子,又在昏迷中,哀家就不在这儿吵她了,待她好些了,哀家再过来瞧她。”
一声婉昭仪,便是向顾绍远说明了东太后的妥协。
顾绍远却并未因为东太后的妥协而感到多开心,心中那股戾气却还是无处发泄,只不过淡淡点头,说道:“母后早些回去歇了吧。”
薛茹冉姜氏等人皆是看懂了东太后的眼神,知道东太后有事要与他们说,便也就都不在这儿留着,薛茹冉说辞与东太后无二,顾绍远这个时候也不想看到她,连个眼神都不给,直接点头摆手道:“回罢。”
姜氏则是拿出顾明安来说事儿,说顾明安出门时间长,再不回去娴妃恐是要担心的。
顾绍远也都是冷笑一声,摆手让其退下。
三人退下后,顾绍远下淡淡给西太后做辑,此时声音才带了些疲惫:“母后也下去歇了罢,霍氏醒来朕着人去与母后说一声,母后莫要太过担心了。”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见顾绍远这样,西太后岂有不心疼的理儿?叹气疼惜的看了顾绍远一眼,安慰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萱丫头年纪还轻,太医又说没伤着身子,仔细调养几日,定是会再怀上的。”
顾绍远点头,勉强笑道:“母后莫要担心,儿子都晓得。”
西太后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带着人退了下去。
西太后退下之后,顾绍远便禀退了所有人,只自己一个人坐在霍芸萱床边,握着她发凉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且说东太后薛茹冉一行人出了昭阳宫,薛茹冉先跟着东太后去了永寿宫,带到姜嬷嬷将顾明安抱回殿中骗的他歇下后,也忐忑的去了永寿宫请罪。
姜氏去永寿宫时,薛茹冉正与东太后商量着事情,听闻姜氏过来,东太后的脸上立马沉了下来。
姜氏也是个机灵的,一进来就给二人跪下认罪:“奴婢没将事情做好,请太后责罚。”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太后眯了眯眼,淡淡看了姜氏一眼,问道:“你怎地没将绳子处理好就去了昭阳宫?”
姜氏忙磕头说道:“回禀太后娘娘,是二殿下要跟着去昭阳宫中,老奴没办法……”
便将自己是如何被知语发现然后不得不跟着去了昭阳宫这件事与东太后说了一遍。
东太后皱眉,又想到知语拿着被割断的绳子,心下不由一惊,薛茹冉更是惊讶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霍氏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东太后眯了眯眼,皱眉摇了摇头,说道:“兴许是绳子断的蹊跷让她有了警惕之心……姜氏……这几年一直在娴妃身边,娴妃不是照样对她信任有加么?不会在霍芸萱面前一露面,就让她给瞧去了。即便霍氏看人再准,也不会对一见面的人就产生怀疑。”
说罢,又看向姜氏,问道:“你可是没漏什么马脚?”
姜氏自认自己去见顾绍谊时做的隐蔽,况且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