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贤皱眉,四下打量,想要寻找这蛇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
“娘子今儿个晚上可是听到了什么响动?”
霍芸萱皱眉,却是突然想起,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吓起来的。
“有那么一个人……”霍芸萱语气有些虚弱,声音里夹杂了才刚吆喝时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也不知是人是鬼,披头散发的一身白衣……”
当时自己因着害怕只想着是因为自己没有激怒他所以才没有激怒他,现在想来,却并非那样了。
从那人从窗户处飞走来看,这人确实不怎么简单,最起码武功了得,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那些小动作,他不过是故意让自己发出想动引来紫苏与知书,他分明就是想要将他们主仆三人都赶尽杀绝!
霍芸萱深吸一口气,握紧紫苏与知书的手,面色有些惨白:“兴许,那些蛇就是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带进来的!”
程贤皱眉,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霍芸萱摇头:“他声音尖细,可身形上看又像个男人……兴许是个内监……”
程贤这才了然点头,霍芸萱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程贤,淡淡说道:“总之今儿个是要多谢程侍卫的舍身相救……”
说罢,顿了顿,才问道:“只是不知程侍卫身上怎么会有雄黄酒?”
冷宫寒冷潮湿,蛇虫鼠蚁经常出没,霍芸萱最怕这些滑腻的玩意儿,来冷宫之前,顾绍远特意让程贤高达二人身上装了雄黄酒,以备不时之需,不曾想,却真派上了用场。
这些程贤自然是不能与霍芸萱说的,只是说因自己平素爱喝这雄黄酒,才随身带着的。
霍芸萱倒也当了真,没再继续问下去,脸上依然带着些才刚担惊受怕的苍白,小声求道:“明儿个能求程侍卫也带些雄黄来么?”
说着,忙行手腕上脱下一个玉镯递给程贤:“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玉镯是我出嫁前我母亲给我的……也能值几个钱……”
“不过是一些雄黄罢了,哪里值得让娘子这般破费。”
程贤自然是不会收霍芸萱的礼。安服了霍芸萱歇息下,程贤便立刻到了顾绍远那儿将这里的情况都与顾绍远说了一通。
顾绍远当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过是握着奏折的手用力过度青筋暴起。
程贤与高达到底共事多年,临了,并未拆穿高达临时的胆怯。到底那么多条蛇一起蠕动,这些蛇又有剧毒,高达害怕倒也算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便也就觉得没必要跟顾绍远说。
“那个放蛇的内监……婉昭仪并未说声音熟悉,想来应该不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
顾绍远冷笑:“皇后又不傻,即便再有把握的事情也是要想好退路的,怎么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做这些事?”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凛然,淡淡说道:“今晚上将皇后身边的灵溪除去罢。”
灵溪那丫头确实不简单,若然没有灵溪时常在薛茹冉身边提点,薛茹冉也不会想到这些,顾绍远要除去灵溪,便是想着要除去薛茹冉的左膀右臂了。
顾绍远进日来因着那处计谋,对薛茹冉也算是宽容,没什么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么过去了。
这一次,看来薛茹冉是触到顾绍远的底线了。
程贤应是,顾绍远叫程贤去太医院抓了上好的雄黄带在身上,再见到霍芸萱时,便将那雄黄抓了去给霍芸萱带上。
次日,坤宁宫中便传出了消息——皇后娘娘身边的灵溪姑娘夜里梦游掉进了湖里,浸泡了一夜,待打捞上来时,身上已是被泡的浮肿,早就没了救。
灵溪的死对薛茹冉打击很大,可如今霍芸萱被关在冷宫,再是不能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其他后妃这几日见自己重获荣宠,对自己也是比之之前要更恭敬上许多,一时间,薛茹冉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对灵溪下的手。
孙雪乔待听到灵溪落水,去了之后嘴角便一直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凭她与高达的关系,早就打探出来这次霍芸萱被管冷宫,不过是顾绍远对付薛家的权宜之计罢了,她早就知道,薛茹冉这个皇后坐不长的。
现如今薛茹冉与霍芸萱二人争斗,明面上是霍芸萱占了下风,实际谁落得下程如今却也说不清楚。
孙雪乔不过是在两人之间又默默的点了一把火,企图将两人的关系再拉上一层,让两人鹬蚌相争,最终渔人获利。
最好两人两败俱伤,薛茹冉下台,顾绍远对霍芸萱的感情,一定会扶持着霍芸萱坐上后位。所以,她要薛茹冉下台,更要霍芸萱去死!
如今听闻灵溪的事情,孙雪乔便知顾绍远将这件事迁怒到了薛茹冉身上。
孙雪乔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次算霍芸萱她命大,我怎么就没想过……程贤竟然会有如此胆量?”
本来高达已经使计将程贤支开,并未让他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却是没想到程贤竟是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高达原本以为吓唬他一番,程贤便也就害怕的不敢进去。顾绍远不过是叫他们二人暗中保护着霍芸萱,这次事件突发,况且阴湿地段有蛇出没也是正常,届时就说那蛇是在霍芸萱睡着时进去的,他们并没听到响动,左右待皇上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霍芸萱也已经再不能开口说话了,还不是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何必要冒着搭上自己一条命的危险去与那些蛇斗争?
那些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