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去世,整个霍府的人都要给老侯爷守孝,皇家最是忌讳这些东西,所以这一次霍老太太并没有带着海氏与几个姑娘们进宫朝贺。
其实如果没有守孝这回事,海氏又是解了禁足的,借着这次朝贺,出去走动走动,也好让上京城中的人知道平远侯府也是有主母的,也省的只芹芳一人独大,搞得整个上京城都以为平远侯府废到让一个姨娘来打理。
这会子海氏要给老侯爷守孝,不能宴请不能出去走动,上京城的人自然不知道平远侯府的主母已经解了禁足,那些想要巴结平远侯府的,自然还是会给芹芳往府里送些什么东西。
那些都是别府的主母送给芹芳一个姨娘的,而海氏身为一家主母,却并无一人巴结,就只这些就够芹芳沾沾自喜的了。再加上平远侯府芹芳掌家多年,早就养成了自己的一方势力,海氏却是才刚刚接过掌家权,那些平日里在芹芳底下做活的,见海氏虽被放了出来,却也只得了一半的权利,心里便明了芹芳并没有倒台。
为了巴结芹芳,那些下人们没少给海氏使绊子。
为了感激昨儿个海氏帮着自己对付张氏,霍芸萱今儿个一大早便带着知书她们去了梧桐苑给海氏请安,恰巧碰到霍芸溪与霍祥易也在,霍芸萱先是一愣,接着笑着打招呼道:“六妹与五弟起的这般早。”
霍祥易只有六岁,对于霍芸萱这个姐姐了解并不多,躲在海氏怀里眼神巴巴地看着霍芸萱,一副既好奇又不敢上前打招呼的模样。
霍芸溪这几次跟着海氏在霍老太太那儿见过霍芸萱数次,海氏又时常教导着她与霍芸萱搞好关系,故而霍芸溪并不像霍祥易那般只会躲在海氏怀里胆怯的看着霍芸萱,而是见到霍芸萱后便给霍芸萱行了同辈礼,语气有些生疏:“四姐姐。”
霍芸萱接着还了礼,笑着与霍芸溪点头致意。海氏则是笑着招呼霍芸萱:“今儿个怎么想起过来?快过来坐下。”
霍芸萱顺势坐下,笑道:“新年新气象,女儿躲了这几天的懒,也该从今儿个起过来给母亲请安了。”
海氏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可用过膳了?”
“未曾,”霍芸萱笑着摇头,又笑道:“想着母亲这儿的饭自然是比女儿那儿好吃的,想着过来蹭一顿饭,母亲不会不给吧?”
“给,给,给,”海氏被霍芸萱逗笑,笑弯了眼,连忙吩咐了绿衣去摆饭,又对霍芸萱笑道:“我们也不曾用膳,你算是赶巧了,绿草将将从厨房那边提了饭回来。”
霍芸萱见绿衣去摆饭,便也跟着起来,又将海氏扶起来,霍芸溪颇有眼色的上前牵着窝在海氏怀里的霍祥易的手,将他牵了出来,跟在海氏身后进了餐室。
随着海氏一同入座,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霍芸萱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却没说话,正要与海氏一同用膳,却见绿枝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太夫人,”绿枝打帘进来先是给海氏福了礼,接着神色慌张的说道:“老祖宗那边的紫苑姐姐过来了,说是老祖宗有事要找太夫人。”
说罢,神色犹豫地看了看霍芸萱,不知道下面的话当不当说。
海氏自然知道绿枝在顾忌什么,对绿枝点了点头,绿枝立马心神领会,不再顾忌,说道:“紫苑姐姐说老祖宗脸色不太好,芹姨娘也在。”
绿枝话音一落,海氏与霍芸萱立马条件反射一般对视一眼,皆又因着两人的默契相视一笑,海氏便说道:“溪姐儿与祥哥儿用过饭后跟着敬妈妈过去给祖母请安,萱姐儿……”
海氏没有说下去,霍芸萱却立马明白了海氏话中的意思。霍芸溪与霍祥易也跟着去只会给霍老太太一种海氏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带着这么多孩子一起去。只带着霍芸萱,是因为海氏并不知道芹芳的套路,想着霍芸萱与芹芳毕竟相处这么多年,兴许能帮自己一把。让霍芸溪两个稍后过去,一是因为大年初一过去请安本就是应该的,再者就是若是她与霍芸萱两人对付不过来的时候,霍芸溪两个过来,还能给她们转移话题让两人又思考的余地不是。这也是海氏留下敬妈妈带着霍芸溪霍祥易两个过去请安的原因。敬妈妈跟在海氏身边多年,也是跟着海氏在后院里跌打滚爬出来的,于时间上自然会算计的很准,定是会在估摸着海氏快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带着两人进去的。
看来海氏是个有头脑的。霍芸萱心里微微点头,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面上却是笑着点头应是,笑道:“女儿陪母亲过去罢,正巧女儿也要过去与霍老太太请安的。”
说罢,便起身扶起了海氏,往蘅芜苑中走去。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霍芸萱还是稍稍有些忐忑的,这毕竟是她与芹芳的第二次交手,这一次她又是与海氏站在一边,也算是开始决裂的前兆了吧?
其实霍芸萱没想过要这么快于海氏撕破脸皮决裂,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自己恰好就碰巧来了梧桐苑。自己已经与海氏成了盟友,这样的事自然不会不管,况且她又是同海氏一同出现在蘅芜苑,一会儿自己定是要字里行间的帮着海氏说话来碾压芹芳,这般明显的作为不就是在像府内众人宣告她与芹芳撕破了脸么?
因为是计划外的事情,下一步该怎么走,霍芸萱还真的没什么概念,这会子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虽心里忐忑不安,霍芸萱面上却是不显一丝一毫,即便是对着霍老太太那一幅铁青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