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萱并不着急表明来意,只是一脸担心一个劲儿的问着霍芸絮的情况,面上的表情确实不似作假,霍老太太这才彻底放下了疑虑。
如霍芸亦所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偏偏霍芸萱就不知道?霍老太太也是从姑娘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以前做姑娘时,即使自己是受宠的嫡女,也是会在府上安排上自己的人,府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有人来知会自己。霍芸萱没理由不在府上安排上自己的人。故而一开始霍芸萱说自己并不知情时,霍老太太也是不信的,刚刚的问话算是试探霍芸萱了。
一般来说,若是霍芸萱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看到这么多大夫的时候,脑子里是不会再去想其他,可若是霍芸萱早就知道了霍芸絮没有性命之忧,没了担心,自然会被自己一句话带跑。
霍芸萱自然知道自己不清楚霍芸絮的事情对于霍老太太来说有些不正常,霍老太太自然是要试探一番的,逐每说一句话都仔细思量后才肯说出口。
霍芸萱表明对于整件事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立场,不过是在无声示弱——自己并不知道要在府里安插上自己的人。对于像连这样的心计都没有的姑娘,能有什么心计去帮别人?所以一会儿她要说的做的事都不是刻意的想好了要偏帮谁得,而是让霍老太太相信她一会儿要做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偶然而发生的。
霍芸亦才不信霍芸萱会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这会子在这儿装傻还不知道要演一出什么戏。
“八妹发生了什么想必六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在进院子的时候难不成四妹没问问咱们的好妹妹为什么要跪在那里么?”
“祸从口入,亦丫头说话之前还是先思量好了再出声罢。”霍芸亦一副义愤填膺替妹妹抱不平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一直沉默的海氏,海氏的面上已经爬上了些许的怒意,等着霍芸亦的样子似是想要将霍芸亦吞了一样。
“母亲难不成是在威胁女儿不成?”霍芸亦委屈的看了海氏一眼,眼里一瞬间交缠了多种情绪在里面,那样的模样像是对于海氏这样不公的做法感到委屈想要辩解却又迫于礼法只能忍气吞声的一般:“八妹难不成不是被六妹推下湖里的?”
说着,眼看眼泪就要从眼里夺眶而出:“四妹妹,刚刚六妹妹是怎么与你说的?难不成还是不承认么?”
从霍芸萱一进来与霍芸亦说话开始就阴阳怪调地说话,这会子又扮演起了苦情戏,对于霍芸亦出奇的演技霍芸萱早就习惯了,凉凉的看了看霍芸亦,勾了勾嘴角,便垂下眼帘来掩盖住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厌恶,淡淡说道:“芸萱并未与六妹说过话,六妹跪在院中自然是惹了祖母生气才被罚跪的,既是被罚,芸萱怎么能在六妹被罚的时候与六妹说话,岂不是在六妹所犯的错误上又加了一条?”
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老师让你罚站,结果你还偏偏在罚站的时候与其她同学嬉笑打闹,岂不是在老师气头上火上浇油?
霍芸萱心里冷笑一声,霍芸亦这么问不过是想套自己的话——依照自己与霍芸溪的情分,见到霍芸溪罚跪怎么会不上前关心几句?
霍芸萱防的就是霍芸亦这么一出,故而在经过霍芸溪时,霍芸萱只是略略顿了顿脚步告诉霍芸溪不要害怕,还有自己能帮到她。
只是霍芸萱并不知道的是,霍芸亦与芹芳弄出这么一出闹剧,其目的根本就不在霍芸溪,而是海氏。
说罢,霍芸萱抬头看向坐在上方的霍老太太,微微屈膝说道:“刚刚从大姐的只言片语中芸萱多少听出了些什么......”
说着,看了看霍老太太,又看了看从里屋拍到了里屋外的几个大夫,皱眉叹道:“是八妹落了水,只是......”
说着,霍芸萱微微皱眉,看着霍老太太,眼里全是犹豫与质疑:“六妹向来内敛温婉不与人争,怎么会动手将八妹推下湖里?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人证物证都在,还能有什么误会!”霍芸萱刚说完,芹芳的声音便撞了出来,那样的声音像极了在替自己女儿鸣不平的母亲:“四姑娘莫要因为平日里与六姑娘交好就替六姑娘说话,别忘了,那个躺在床上尚未醒过来的八姑娘也是四姑娘的妹妹!”
芹芳这句话就有些逾越规矩了,毕竟只是一个姨娘,怎么能用教训的口吻来教训府中的姑娘?不过这个时候霍老太太不说话,海氏自身不保,若是这个时候再说出不重规矩一类的话来,立马就会被人堵上一句“你自己女儿都没有教育好凭什么四处与别人讲规矩?”
故而身为海氏一派的霍芸萱自然是要用眼神制止要替霍芸萱说话的海氏。而霍芸亦似是总算从霍芸萱话中抓住了把柄一般,冷眼看了霍芸萱一眼,眼里全是嘲讽。
“四妹既说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两人是要争什么六妹才会将八妹推下湖里?”
“大姐是在怀疑妹妹不成?”霍芸萱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看向霍芸亦,眼神快速闪过一丝嘲讽,一闪而过,并没有被人捕捉到。
“若是没有争执,六妹妹就更没有理由将八妹妹推下湖里了不是?”
说罢,疑惑的看向霍老太太,皱眉问道:“难不成是芸萱想错了不成?两位妹妹并没有起争执么?”
说完,不待霍老太太说话,霍芸萱又似是自言自语一眼,呢喃说道:“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大早上的,两位妹妹作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