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中部街区,守备朱国正率兵至此,突然遭到敌军偷袭。
身为凤阳守备的朱国正也非等闲之辈,气度沉稳并未慌乱,沉着冷静的指挥全军快速突进。
从疾射而来的箭矢数量来看,在此设伏偷袭的敌人数量显然不多,想必他们就是潜入城中的细作,而他们的目的显然是阻止援军前往西城门,这更加坚定了朱国正全速驰援凤阳西城门的决心。
“全军持盾快速前进,别管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快速冲到西城门就是胜利!”
眼看守备朱国正率领官军不要命的向前突进,一众接到死命令的寇军无奈之下,手持兵刃以巷口为依托和明军展开惨烈的巷战,每一刻都有双方甲士倒在血泊里,双方都抱着必死的信念。
若是让明军过去,就意味着此次攻城战将以惨败收场,想要在明军警惕防守之下攻城,对缺少火器和攻城器械的寇军来说,那完全是自杀行为,对官军来说,若是被阻挡在这里,一旦凤阳城西门被攻破,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在朱国正率兵驰援而来,在中部街区被寇军细作所阻的时候,凤阳西城的战斗持续升温。
在毫无防备之下,先是先锋数百人被屠,随后迫切想要攻入凤阳城掠夺的寇军冲上来挤作一团,突然遭到城头明军密集火炮的轰击,一时间张献忠所部寇军死伤惨重。
在护卫搀扶下狼狈逃窜到火炮射程外的张献忠,眼看部下死伤惨重,顿时被激起心中暴戾血性,暗暗发誓要亲自剥了守城明军的皮,不顾身边将领的劝谏,下令全军攻城。
原本一场精心策划的偷袭战,在张献忠栽了跟头之后,赫然变成了攻城战。
密密麻麻的寇军趁着夜色,举着数量并不多的云梯,快速朝着巍峨高耸的凤阳城头冲去,其实寇军此次前来,带来了不少可以冲击城门的冲车,只是两块巨石将城门挡得近乎严丝合缝,这些冲车完全成了摆设,攻下城头,成了寇军唯一攻下凤阳城的进攻路线。
站在城头上的韩羽目光深邃,衣衫迎风猎猎作响,看着远处城下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听着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和响彻天际的进攻喊杀声,一时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欣喜。
寇军势重,此时更是接到死命令全力攻城,城头不过区区百人,情况不容乐观,当然任何事情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此时的寇军已是一鼓作气再而衰,若是能够抵挡这次寇军攻城,那么明军就能守住凤阳。
呼啸的弹丸划着摧目弧线轰然而至,不断在蜂拥冲来的寇军人群内炸开。
随着每一声极具震撼力的爆炸轰鸣,残破的肢体带着血肉冲天而起,灼烧的剧烈火焰照亮了周边,一些完全被恐惧充斥,跪地地上茫然无措的寇军,很快被跟上来的督战兵砍下了脑袋,不少重伤尚未死去的兵士不断哀嚎着,拖着从肚子里流了一地的肠子,朝飞出老远的下半身爬去…
虽然火炮威力巨大,只是寇军数量实在惊人,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悍不畏死的持续冲击,完全用血肉之躯硬抗火器,寇军付出的代价实在难以想象。
在寇军督战队的威慑,来自张献忠攻下凤阳重赏的命令下,寇军变得更加疯狂,悍不畏死的前仆后继,而且常年与明军作战的寇军很清楚,火器固然强大,但同样也有很大的缺点。
不仅有一定的射程和死角,只要冲到城下就能免于轰击,而且长时间的连续开炮,炮膛温度急剧升高,炸膛的状况时有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冲向凤阳的寇军都拿出吃奶的力气,疯了一般的快速突进,一路上甚至不知道踩死了多少被尸体绊倒的同僚。
寇军悍不畏死的强悍攻势,让在城楼上防御的明军震惊不已。
现实是就算加上炊事班和运输队,此时防御西城门的明军人手也不过百人,一旦被叛军靠近攻城,恐怕连僵持都做不到,极度恐惧之下,不觉间手中的动作慢了许多,失误也大大增加。
“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随我迎敌!”
手持战刀的张汤怀一句暴喝,一众防守城头的命军不禁打了个寒噤,原本持续低迷的士气也提升了不少。
“张大人,贼寇冲到城下了!”
随着一名伍长朗声禀报,话音未落,十多个云梯连续搭在城头。
“按先前计划行事!”面色肃然的张汤怀厉声下令。
三十多个精挑细选的甲士抽出佩刀站在城头边,十多个明军推着早已准备好的猛火油柜来到城头,只待张汤怀下令。
就在密密麻麻的寇军顺着云梯刚刚爬上城头,张汤怀大声下令:“放火烧死他们!”
猛火油柜在明军的控制下,喷出的灼热火舌顺着墙垛下的射口激射而出,刹那间数个云梯上的叛军连同搭在墙壁上的云梯,顿时被滚滚火焰吞噬。
被烈火灼的寇军烧惨叫哭嚎着跌落下去,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根本无法承受猛火油柜pēn_shè的高温,很快烧融崩塌。
与此同时早已准备好的滚烫沸油倾斜而下,立刻把一些寇军烫的皮开肉绽,滚石檑木连续被抛掷而下,被砸中的寇军身躯随之凹陷下去,纷纷倒毙在城墙下。
突然正在往城下抛掷檑木的十多个明军,接连中箭翻下城头,明军人数本来就少,一下子死伤十多人,凤阳城头一下子空出一片,其余明军恐惧之下皆躲在墙垛之下,不敢再探出身躯去投掷檑木滚石。
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