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依旧迅如闪电,带着黑色眼罩的脸颊依旧如以前一样的精干以及凶悍,但满头的银丝和不时作痛的手臂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让敌人和自己人都闻风丧胆的“深渊兽”了。

因无法根治的重伤而不得不脱离了战斗法师队伍的莫格里斯简直就是像被直接抽掉了脊椎骨一样难受,尽管自认为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但他仍被一直关注他的塔主直接调入了猎魔塔的指挥处,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莫格里斯曾振作过一段时间,但接下来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地狱。

几乎从小就活跃在战场上养成的极强的军人作风和清教徒式的自我束缚让莫格里斯在安定而奢侈的萨姆城这个大大的舞台上如同一个显眼的异类,周围所有的同事因为他被高高在上的塔主暗地里的注视而感觉到嫉妒,或者,憎恨!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出丑,他从未想过转入文职后竟然会面对这种情况,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他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队友,再也没有可以与之交付后背的同伴,更让人绝望的是,面对这些总是笑容满面,但背地里缺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添麻烦的机会的家伙们,莫格里斯却没有办法干净利落的用一发火球术或者魔力之手解决他们。

最让他感觉到失落的是那一双一直隐藏在背后的眼睛,那个曾经总是带着他冲锋陷阵的领导者似乎乐于看到这种场面,他似乎在刻意的扭转莫格里斯的性格,想让他从最锋利的长剑转变为像他一样的棋手,而不再是一颗可以随意消耗的旗子,从接踵而来的挑衅以及无穷无尽的麻烦里明白了这一点的莫格里斯尽管很抵触,但仍不愿意让那一直尊敬的人感觉到失望,于是,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家伙开始了痛苦的转变。

他开始学着笑,尽管很笨拙,他开始学着笨拙的送出一份份被他人嘲笑和轻贱的礼物,他开始学着在那些让他闻一闻都感觉到恶心的愚蠢贵族之间徘徊,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妇人,哪怕他只说出记忆里最轻松地战斗,也会让她们发出一声声虚假的让他想吐的娇喘,这一切都让这头不再悍勇的深渊兽变得不再像他,最少不再像过去的他。

而每个梦回午夜,他却总能回想起那些在刀尖上跳舞的日子,怀念鲜血的味道,直到这怀念变得越来越空虚,他愕然发现,自己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练习过魔法,甚至没有摸过原本从不离身的长剑了,这让莫格里斯感觉到惶恐,更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竟然在渐渐地适应着一切!

“如果当初死在那一场战斗里也许会更好呢!”

从书桌上爬起来的莫格里斯脑子里突然泛起了这个念头,不过随后他就笑了笑,翻开那之前已经处理到一大半的公文,直到他想起今晚还有欢迎那来自神圣德尔帝国的第三公主殿下的晚宴要参加,莫格里斯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啊是啊!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一边咕哝着,一边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杖,正要起身,却听到“哒哒”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

莫格里斯看了看挂在正前方墙壁上的钟表,那时针正停在下午三点钟的位置,以往的这个时候总是整个猎魔塔最忙碌的时刻,基本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这样一位虽然位高但却还有得到真正任命的“指挥官”,但总不能放置不理吧。

莫格里斯习惯性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已经有些麻痹的心却将这一丝说不清楚的诡异抛在了脑后,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是谁?”

“猎魔部编号1104号战斗法师菲尔斯,前来汇报波尔多城法师学徒失踪事件调查结果!”

“菲尔斯?”

莫格里斯听到这名字楞了一下,随后就想起了这个已经被猎魔部放置了好几年的奇怪任务,五年前的某一天,豪斯公国的商业之都波尔多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本驻守在那里的一名低级法师和两名法师学徒在和萨姆城断绝了近两个月的联系之后宣告失踪,不过由于当时猎魔部的主要力量都放在了七家联盟余孽的清扫和对南方丘陵七家联盟新驻地的渗透上,所以这件不算太大的事情就一直被搁浅了下来,当时的猎魔部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了两名低级法师带着好几个学徒前往探查,结果过了两个月就接到了法师的回信,说明一切正常,失踪的低级法师和学徒已经找到,然后又过了一个月,这两名法师申请加入波尔多城分部,当时的负责人出于猎魔部扩张的需求便同意了这个请求,毕竟也只是两名没有人注意的低级法师而已。

按道理说这事情到这里就已经该结束了,但怪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了,在正常的通讯保持了几个月之后,这个新建立的“猎魔塔驻波尔多城分部”再次和萨姆城失联,这一次的事故终于正式引起了猎魔部的关注,但就在他们再次派出了三名低级法师和七名学徒之后的第三天,九塔议会就正式和波尔多城最大的商会,也是豪斯公国商业联合会的巨头,波尔多商会正式决裂,波尔多城便成为“敌占区”,那派出去的法师自然也再没有了消息。

由于波尔多商会在这几年里越来越壮大,猎魔部对于波尔多城的探查也越来越困难,总之在莫格里斯无意间发现这诡异事件的卷宗的时候,猎魔部已经前前后后在波尔多城损失了二十多名法师和学徒了,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扯皮和妥协,最终莫格里斯总算是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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