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看着战场前方突然爆发出的火山一般的烈焰之潮,刚刚因为老酒鬼出手压制了那个来历不明的战争萨满而有些放松下来的普蒂尼船长的双眼再次瞪大了,刚才那个战争萨满就已足以让这场“金船行会”组织所谓“欢迎仪式”变成笑柄了,这下居然又跳出来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元素法师?
难道这车队里坐的是波尔多商会的会长不成?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隐隐的后悔,早知道这人员稀少的车队这么难对付,自己就不会主动跳出来揽下这破差事了,但眼下双方都交上了手,这会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于是这家伙干脆把牙一咬,手里的腰刀朝着身边一个呆滞的看着战场上龙争虎斗的恶棍就砍了下去,那家伙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受到这样的袭击,当场就捂着肩膀哀嚎着倒在了地上,那哀嚎声立刻即将其他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你们这群蠢货!别忘了你们和“金船行会”的契约!他们要是进了城,你们全得死!”
普蒂尼船长骑在马上,疾言厉色的朝着那些恶棍喊道,“反正都得死,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拼一拼?”
说完这看上去异常邋遢的家伙竟然把手里的马鞭一挥,一个人穿过静寂的战场,朝着车队的方向冲了过去,几秒钟之后,呆滞的恶棍们也纷纷举起手里乱七八糟的武器,嚎叫着跟在普蒂尼身后,重新鼓起了勇气,朝着车队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这不仅仅是因为身为指挥官的普蒂尼带起的士气,更重要的是普蒂尼说的是实情,这些混混恶棍大都是些烂赌棍,这一次金船行会出面帮他们把所有的赌债都还清了,但也和他们签下了契约,一旦他们的拦截行动失败,波尔多商会成功的进了海湾城,这些家伙就得人头落地,按照金船行会以往的所作所为来看,这绝对不只是一句威胁。
就像普蒂尼船长说的那样,反正左右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于是处于生死关头的这些恶棍就这么被一个人牵着鼻子,朝他们根本没办法战胜的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甚至都没有几个人去思考一下,那车队里已经跳出来了两个高手,那会不会还藏着几个高手呢?
看着汹涌而来的人潮,面色凝重的詹恩双手一举,手里的短枪的十几发子弹已经应声打完,这家伙的枪法着实不错,对面最前方的七八个面色扭曲的恶棍们应声翻倒,他一边迅捷的躲避着那些恶棍们扔过来的飞斧,飞刀甚至锈迹斑斑的破铁片,一边紧张的给短枪重新装弹,不过就在他想要给等待命令的护卫们下达开枪的命令的时候,就听到温蒂清脆利落的大喊。
“举枪!射击!”
一直在等待命令的年轻的护卫们几乎是反射性的扣下了扳机,下一刻,排成一排的十几只长火枪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喷出了炙热的火焰,这种长火枪和詹恩用的短枪相比,射击速度简直算是慢到了姥姥家,但在牺牲了射击速度的同时,它的推动力和稳定性却远比短枪高出不止一筹,因此在装填同样子弹的情况下,长火枪造成的伤害要比短枪高出近三到五倍,尤其是这些家伙还组成了经典的火枪三排轮射阵型,几乎每一秒都会射出超过十五发呼啸着的夺命子弹,再加上换过子弹的詹恩和其他几位手持能够快速射击的枪械的老队员们的精准的射杀,几乎没有人能越过车队前方十五米的那条看不见的“死亡”线。
就算有幸运儿突破了排枪线,还没等他们欢呼雀跃,同样被武装起来的车队里的其他人就高举着腰刀,长枪甚至是一口大铁锅,一拥而上,转眼间就能解决战斗。
这下恶棍们就傻眼了,这些家伙可不像老酒鬼和海蛇那样是高级职业者,可以近乎无视这些火药武器的伤害,飞行的子弹一旦打在他们身上就是致命伤,尤其是在这个外科医学并不发达的魔法世界,这种撕裂状和穿透状的伤口几乎就是无解的存在。
而就在他们继续狂奔,试图冲过那死亡排枪的禁区的时候,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一身黑袍,手持骨杖的达克斯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站在了穿着一件大号皮甲,双手端着伊莱文的霰弹枪,正在进行精准的压制射击的温蒂的身边,她冷漠的双眼扫过了混乱的战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嘴里念念有词,一圈淡黑色的光芒在她指尖乍现,紧接着她伸出左手在空气里轻轻一挥。
十几枚分散的黑色小光球顿时就射入了战场中央,没入了十几个正在埋头狂奔的倒霉蛋的身体里,下一刻,这十几个家伙立刻就挥舞着武器朝着身边距离最近的同伴狠狠砍下,更加不幸的是,有一枚光球恰好就落在了普蒂尼船长身边的一个家伙身上,然后在船长惊愕的目光中,那家伙就一脸惶恐的将手里的长枪举起,狠狠的刺入了普蒂尼船长胯下的战马的脖子里。
“见鬼!这天杀的车队怎么回事?又冒出一个!”
急忙翻身滚下马背的普蒂尼船长恶狠狠的将嘴里的泥草吐了出来,张嘴就怒骂了一声,他抬起头就看到因为痛苦而发疯的战马嘶鸣着,拖着那个倒霉的袭击者就朝着前方冲锋,在连续撞倒,踩死了五六个倒霉鬼之后,那已经被火枪射的奄奄一息的战马才翻滚着撞在了温蒂脚下那固定在地面上的马车上,但就是因为这批疯狂的奔马,那车队本来毫无破绽的射击线出现了一丝空隙,而在这种数百人的战场上,这一丝空隙就意味着那收割了一百多